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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苗為住宿問題,禮貌向陸西陵致謝,陸西陵則說舉手之勞不值一提,清湄苑原本一直都是空置的。
片刻,服務員送上一塊熱毛巾,陸西陵擦了擦手,問她們白天在玩什麼。
夏鬱青說:「我帶苗苗去逛了街。」
「買什麼了嗎?」陸西陵前幾天強硬地塞給了夏鬱青一張卡,讓她這兩天帶朋友吃喝玩樂可以任意消費。那卡繫結了簡訊通知,但三天過去了,一筆錢沒動。他倒不覺得意外。
「就買了些小東西。」夏鬱青指了指放在桌上的紙袋。
菜已經提前點好了,服務員詢問過後,開始上菜。
吃飯時閒聊,陸西陵得知宋苗跟夏鬱青不單單是高中同學,小學和初中也是同校。宋苗如今在江城大學,是他們高中那一屆考得比較好的幾個學生之一。
「你們高中一個班?」陸西陵問。
「對。我跟苗苗還坐過一段時間的同桌。不過那次月考沒考好,老師覺得我倆上課的時候一定是在偷著玩,就不讓我們坐一起了。」夏鬱青一邊笑著回答陸西陵的話,一邊將桌上的一道江南特色菜挪到宋苗面前,讓她多嘗嘗。
陸西陵問宋苗:「菜還合口味?」
宋苗忙點頭,「合口味的。就是稍微有點清淡。」
夏鬱青則說:「完蛋了,我都不覺得清淡,看來我的味覺已經被這邊的口味同化了。」
宋苗問:「那青青你今年過年要回去嗎?可以跟我一起回去,正好彭老師的事情,也需要我們幫忙。」
夏鬱青說:「我可能暫時還是沒辦法回去。老家那邊就拜託苗苗你多辛苦一下,其他事情都交給我就行。」
陸西陵記得夏鬱青有本書的扉頁上,寫了句贈語,落款是「彭樹芳」,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彭老師。他問:「是你們高中老師?」
夏鬱青點頭,「高中語文老師。」
「遇到什麼事?」
「剛剛苗苗告訴我說,彭老師家裡有人生病了——詳細的情況我之後單獨跟你說吧。」
陸西陵點頭。
吃得差不多時,夏鬱青起身,去了趟洗手間。
陸西陵提起茶壺,給宋苗斟了一杯茶,閒談口吻地問起:「除了伯父一家,青青在你們老家還有別的親戚嗎?」
宋苗搖頭,「沒有了。青青的爺爺奶奶和外公去世都很早,她外婆在她讀初二的時候也去世了。」
「沒有舅舅、姨媽之類的親戚?」
「她舅舅十幾歲跑出去打工,在外面惹了事,鬥毆時受了重傷,送醫院路上就死了。」
陸西陵幾分沉吟,「她媽媽離開你們老家以後,再也沒跟家裡聯絡過?」
「青青說,頭一年她媽媽有往家裡匯錢,後來就聯絡不上了。她外婆去世,她媽媽都沒有回家,可能……」
自己生身母親過世都不回家,要麼徹底音訊隔絕,要麼……已經不在了。
宋苗說:「其實青青五年級的時候,想過在省報上登尋人啟事。千辛萬苦找人打聽,才知道登報要錢,按行數計費。她負擔不起,就想以後自己當記者,能更方便接觸到媒體。這可能是她學新聞的初心之一吧。」
「她這些年一直還在找人?」
「有時候老家回來了去外省打工的人,青青聽說以後都會找過去打聽。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我覺得,青青自己可能也覺得,她媽媽可能已經……」
陸西陵點了點頭,不再問什麼。
夏鬱青從洗手間回來,陸西陵結了帳。
三人下樓,陸西陵問夏鬱青晚上還有沒有別的安排。
「今天逛了一天了,就直接回去休息吧。」夏鬱青說。
陸西陵瞥她,「那走吧,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