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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是誰。」
銀時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是降谷零了,果然對方沒那麼好騙走啊,觀察力、洞察力、偵查力一流的降谷零怎麼可能沒有清理掉痕跡就會走了呢,大概只是他的希望對方能走掉罷了。
「轉過頭來,你是誰,回答我。」金色的劉海,服服帖帖地黏在降谷零的額頭上,他也出了點汗,此刻他正冷靜地舉著槍,嚴肅地對著眼前這位銀髮陌生的男子詢問。
銀時目前赤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條長長的睡褲,腳上沒有鞋子,已經被灰塵染髒。
他緩緩地站直,轉過身去,雙手作投降狀。
兩個人面對面,銀時看清了對方眼裡的陌生與不信任,是啊,這回是降谷零不認識他了,上一回是松田陣平,他突然有點想笑,還真笑出來了。
降谷零看著眼前這張笑得比哭還難看的人,沉默了一下,從喉嚨裡擠出聲音:「不想笑就別笑了,真難看。」
說完他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會講出這句話,有些後悔,可能是他剛才看到眼前這個銀髮的男人,拿著衣服擦拭著自己發小的血跡,一副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樣子,還拿拳頭拼命砸著牆壁,內心有個聲音覺得這個人和景或許認識,所以他才會說出來吧。不過既然已經說出來了,他第三次強調了他的第一個問題,還說對方再不說他就開槍了。
銀時低下頭,走神地思考道,看著樓頂上的灰塵,降谷零應該是發現了水塔旁邊的那圈腳印吧,所以才意識到的確有人,等了一會就等他現身的時候。
銀時醞釀好情緒,抬頭說道:「我叫坂田銀時,你呢。」
「小傢伙,我叫降谷零,你呢?」他又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天發燒後,降谷零拿蛋糕誘惑他,使他就著水喝下了退燒藥。
另外個世界線裡,銀時與降谷零第一次見面,降谷零給了他一塊自己珍愛的蛋糕。
而這個世界線裡,銀時與降谷零第一次見面,降谷零想要給他一發子彈。
銀時感覺嘴裡的苦澀滋味越來越泛濫,像是吃了一斤苦瓜一樣,上一回,萩原研二早已不在了、松田陣平也不在了,這一回諸伏景光也跟隨著他們不在了,下一回呢,還會是誰呢,他們的命運本該如此嗎?
他不禁有些怨言,兩次了,都沒能救下任何一個人,這個二次、三次穿越有什麼意義嗎?就是過來走個過場,見證一下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離開他?那下一個會是誰,降谷零嗎?
降谷零保持著原本的姿勢沒有變動過,他反問一句:「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對啊,他為什麼要告訴他,出現的時機那麼詭異。
銀時挪動了一下腿,一發子彈就擦著他的褲腿而過,他望向射擊過來的方向。
降谷零繃著張臉,嘴角掛起一抹冷笑:「勸你別動,下一發子彈可能就直接擊穿你的大腦了。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
銀時沒想到對方真的會開槍,有些驚了一下,隨後散漫地笑了一下。
「阿銀我啊——」
銀時趁降谷零被他拉長的聲音吸引住了那麼零點幾秒,就衝著這點時間,銀時往後一翻身,朝樓頂下方墜落下去。
又是這個姿勢呢。
銀時朝著天空不由自主地想道,上回從摩天輪上跳下來,也是朝著天空、仰著身體、直直往下墜落,不過上回他的視線一直注視著那72號纜車裡的某一個消失在爆炸裡的人影,而這一回,他的視線一直注視著站在樓頂邊緣的金髮男人,對方沒有再次朝他開槍。
墜落的過程中,他的思緒又拉向了很遠很遠,隨後猛地咬緊牙關,他發誓,他坂田銀時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第二回 ,絕對不會允許他所重視的人一個個邁向死亡的結局。
第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