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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農夫瞪著眼睛上下打量他,彷彿覺得遇見了神經病。
顧橋問:「你記住了嗎?」
農夫抽不回胳膊,只能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顧橋就微微一笑,放開他,大步走進夕陽的餘暉裡。
那背影高瘦的一條,已失去了帝都第一浪子的光芒,可卻不能用狼狽來形容——因為,即便他輕如塵埃,也是有來龍去脈的。
思慮再三後,顧橋還是用一部分銀子買了一匹瘦弱老馬。
前路難行,他自己可以走,可是,萬一寶寶走不動了怎麼辦?他是這樣考慮的,並在即將入夜之時,將一袋乾糧放上馬背,牽著他的馬兒,背著路堯給他的包袱,走出了這座小鎮。
這是他的全部,可他不覺得貧窮。
因為他知道,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還有寶寶和路堯的愛陪著他。不要怕,他這樣告訴自己。
只是,精神力量再強大,也抵不過人類最原始的慾望。
馬兒餓了還可以吃草,他卻沒吃過草,不過半月,他的乾糧吃完了之後,才知道自己當初的行徑是有多奢靡,居然要拿麵粉和殿辰丟著玩兒。
「唉,報應啊報應。」他故作輕鬆地自嘲著時,肚子咕咕叫了幾聲。
但是,他還有另外一條路嘛。
雖然肚子已經高高隆了起來,可依他的身手,搶個柔弱婦女還是不成問題的。
只是,有句話叫做麻繩只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這天午間,他本來鼓足勇氣鎖定了一個女人,準備做一回江洋大盜,可對方一回臉,他登時就看見了她空蕩蕩的眼眶,以及,比他還高的腹部——此人是瞎子,還是個孕婦。
女人站在路旁的一顆柳樹下,問道:「你有什麼事?」
顧橋:「……沒事。」
他扭頭就走,可走了兩步,又停下腳步,在自己最後的碎銀撿了撿,挑了一塊小的塞進她手裡,然後沉默離去。
在那顆柳樹旁邊,有塊墓碑。
他後來才看見,女人的腳邊還放了個籃子,裡面裝著的祭奠用物都十分寒酸,而那墓碑上寫明瞭,她的丈夫是大燕計程車兵,剛為國捐軀不久……
小路上,顧橋牽著馬兒,摸著自己的腹部,一邊走一邊心道:寶寶,其實你都能看見,對吧?那你看見了,爹雖然不著調,但絕不是壞人,所以你以後也不能當壞人,知道嗎……
「站住!」
剛走過二里地,忽然從路旁跳出十幾個彪形大漢,用刀劍攔住了顧橋的去路:「交錢不殺!」
顧橋:「……」
以前他從不信舉頭三尺有神明,可如今居然信了,還是深信不疑。
若放以前,他對付這幫小雜碎簡直不費吹灰之力,可如今,他餓得兩腳發軟,體力大量透支,更別說還有六個月的身孕了。
傷到寶寶怎麼辦?
顧橋緩緩挪動一下沉重的腳步,說道:「馬兒你們牽走吧,不要傷我。」
土匪頭子見他身後背著包袱,勾了勾手指,冷笑道:「包袱拿過來!」
顧橋心中微沉,立馬將包袱開啟,只有幾塊碎銀子掉落在地,少得可憐。他蹲下身,將路堯給他的衣物拾起護在胸口,抬起臉來:「銀子只有這些,你都拿走。」
「欸?料子不錯!」
「衣服留下,你滾吧!」
一絲怒意從顧橋眼底劃過,可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藏在披風下的小腹,深吸一口氣後,還是決定繞開這幫大漢向前走去。
只是,他走了幾步後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冷冷地道:「衣服你們拿走,至少,把包袱布給我…」
「磨磨唧唧!」土匪頭子面色一沉,登時罵了一聲,沉重的大刀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