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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祁輕筠雙手垂在身側,並沒有伸手抱住鍾雪盡,瞳仁裡滿是迷茫,許久才組織好語言,聲音低的像一陣風化進水裡:
「我怕他認錯了人。」
鍾雪盡聞言,指尖一頓,隨即慢慢攥緊他的衣角,呼吸聲逐漸變的粗重起來。
頃刻間,他薄薄的一層面板便泛起青白,眼睫顫了兩下,眼尾因為怒火染上些許紅色,用力推開了祁輕筠,一字一句用力咬牙道:
「他不會,他永遠不會認錯人。」
「」祁輕筠眼睛眨了眨,後知後覺地察覺到鍾雪盡好像生氣了,有些無措地站在原地,正想說些什麼,就又聽鍾雪盡氣的發抖的嗓子低聲說了一句: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不應該懷疑他。」
「我沒有懷疑他。」
祁輕筠回答的太快,以至於讓鍾雪盡的怒火甚至無處發洩,只能憋在心裡,面上青青白白的好不痛快,滿臉狐疑,明明白白地寫著「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讓我滿意的解釋」。
祁輕筠動了動喉結,抬臂遮住了眼睛,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聲音像是楊柳畔的微風,甚至連一根草也不敢驚動,溫柔中帶著嘆息:
「我是怕我不在,他被人欺負。」
「如果有人頂著我這樣的臉去騙他,他認出是假的,一定會很難過的。」
鍾雪盡當場愣住,盯著祁輕筠張張合合的唇,心中的怒火如同被一陣柔和春雨澆息,只剩殘存的灰燼,指尖不受控地像飄散的餘煙般開始顫抖,好半晌沒再說話。
幾乎是在同時,滾燙的眼淚就從眼眶裡就掉了出來,晶亮透明,順著下巴淌到脖頸,又源源不斷地沒入衣領,引起長達數十年的心悸。
「」
聽不到對方的回應,祁輕筠迷茫地移開遮住眼皮的雙臂,定睛一看,卻發現鍾雪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哭成了淚人,巴掌大的臉上全是濕痕,就這麼看著他,眼淚幾乎是成股地往下掉,眼睛紅的和啃不到胡蘿蔔的兔子似的,肩膀還在輕微地抽動。
祁輕筠愣了一下,心尖微微一顫,隨即有些哭笑不得,摸了摸口袋,手忙腳亂地掏出一張紙,湊過去給對方擦眼淚,一邊擦一邊小聲取笑他:
「你哭什麼啊,又不是說你。」
鍾雪盡被祁輕筠直男式的回答說的一秒破防,剛才的感動全沒了,紅著眼怒視他一眼,嘴硬道:
「我為你們感人的愛情故事感動不行啊?」
「行行行,感動,我也好感動。」祁輕筠被鍾雪盡這麼一打岔,整個人心情都好了不少,低頭笑著給他擦眼淚,小聲道:
「雖然你和我愛人長得像,但他沒你這麼愛哭。」
鍾雪盡心想屁,你死之後我對著你的遺照天天哭眼睛都要哭瞎了,正想著怎麼不懂聲色地撒嬌好讓祁輕筠哄哄他,就聽祁輕筠又補了一句:
「因為和他在一起之後,我就一直努力讓他高興,不讓他哭。」
「」鍾雪盡緩緩垂下眼睫,濃密纖長的睫毛跟小扇子似的,無意中落在祁輕筠給他擦淚的指尖上,帶來熟悉的震顫和麻癢。
他垂著頭,黑髮軟趴趴地灑落在耳後,一截瓷白的脖頸像是被雨壓彎的海棠枝,許久才微微抬起,悄然應了一聲:
「嗯。」
鍾雪盡抬起頭,眼底還帶著淚光,但是面上卻是笑著的,小聲道:「他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高興。」
「你說什麼?」祁輕筠專心給他擦眼淚,沒聽清鍾雪盡在說啥,疑惑地再問了一遍。
「沒什麼。」
鍾雪盡將祁輕筠給他擦過眼淚的紙巾放進口袋裡,像從前二十多年做的那樣,如同有囤物癖的倉鼠般,開始小心翼翼、不動聲色地收集祁輕筠給他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