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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了這麼些年了,這家主人早就換了,姜亭渡口倒是留了下來。
至於現在誰是背後的大老闆,老鄉就不知道了,好像是外地人。
老鄉一間一間倉庫檢視,有些貨物上已經提前鋪好了塑膠棚,省了不少麻煩,孟平川不知在何處尋了把掃帚,幫著老鄉把滲水往捲簾門外掃。
「小孟,你別過去了,118號倉庫地勢最低,等下門一開水沒出來,估計能淹到你小腿肚子。」
「不礙事。」孟平川把褲腿挽起來,往前面老遠處,獨獨單出來的倉庫一指:「那是118號倉庫?」
「可不就是麼……」
孟平川見他語氣不善,問:「這家到雨季都不派人來看看?」
「打電話三催四請都不來的。」
老鄉訕笑,「租了快三年,不曉得裡面放的什麼東西,沒得到允許我們也不敢貿貿然進去,但是你看看吶,一到雨季,這天就跟破了個大窟窿似的,雨下個沒完沒了,牆根都要被泡爛了。」
孟平川沒說話,跟著老鄉往青石小路的盡頭走。
鑰匙套在老鄉手上,孟平川不經意撇過,等他半蹲使勁往上抬捲簾門的時候,孟平川才搭把手,半天拉不上去,老鄉哎喲兩聲:「估計是鎖生鏽了。」
「我來。」
「你成嗎?挺費勁的。」
孟平川微微頷首,「給我吧。」
老鄉把鑰匙遞給他,一大串兒鑰匙掛在一個銅環上,孟平川捏緊老鄉給他的那把,弓起腿猛一使勁就把捲簾門抬了起來。
老鄉叫好:「還是年輕好哇……」
孟平川沒說話,一手的紅色鏽水,他故作還鑰匙的姿態,老鄉忙說:「你站到一邊擦擦手,我把水掃出去。」
「行。」
趁背對老鄉的功夫,孟平川隨身掏出一小塊麵團,出門時他問巷子口老伯要來的,不到半天功夫,麵團硬邦邦的輕易印出鑰匙紋路。
孟平川不放心,把煙盒上一層薄薄的錫箔紙拿出來,裹在麵團外頭。
心定了。
——
週六傍晚,孟平川又去了一趟姜亭碼頭。
他巧妙避開巡夜的時間點,拿私自配好的鑰匙開啟了118號倉庫的捲簾門,貨櫃七零八落,中央有一張已經長了青苔的方桌,牆壁因常年滲水而發黴,牆灰剝落,一股子酸梅渣滓味兒衝進鼻子。
孟平川按原定計劃,把貨櫃堆得滿滿當當過兩米高,跟牆壁間隔半步,人躲在裡面,利用視覺錯誤,讓人誤以為這是一堵實心牆。
透過一道稍大一些的貨櫃縫隙,孟平川開啟手機,對準外面。
恰好能看個大概。
十一點半一到,捲簾門被人開啟。
孟平川緊貼著牆壁站立,儘可能躲在因電線潮濕而忽明忽暗的光暈背面。貨櫃不漏光,但他絲毫不敢鬆懈。
阿厲先進來,沒有預料的排場,身邊只帶了兩個親信。
他厲色道:「人呢?」
身邊有人往外一指,「我們在那條船上逮住他的。」
「帶過來。」
「是。」
阿厲拉住其中一人,提醒說:「小心點。」
人帶到。
他四肢被綁,嘴上也被貼了黃色寬膠帶。
整個人如砧板上的魚肉一般,撲騰著雙腿,猶如搖尾乞憐。
大約是裡頭的氣味太難聞,阿厲往捲簾門邊靠了靠。
歪了下脖子,慢條斯理的一腳踩在那人臉上:「當歸,好久不見。」
被叫當歸之人只能悶聲嘶吼,絲毫起不到震懾作用,阿厲示意身邊的人:「讓他說話,我倒是要跟這個老朋友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