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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堂燕只能拿過紙巾,輕輕幫他擦了外面的,再往裡的,權當沒看見。
餵完粥,護士來拔了他的輸液管,常鳴壓著針口說:「我想洗澡。」
他太久沒說那麼長的話,蔡堂燕一時聽不清,常鳴重複便添了怒氣。
蔡堂燕說:「洗不了澡吧。」
不說他一身淤青、殘肢發炎,他現在跟獨腿丹頂鶴一樣,或站或坐都成問題。
「擦擦身行了吧。」她說完,才意識到這話的執行者得是她,「……行吧?」
常鳴嘴唇跟黏著似的,蔡堂燕也就當他預設。
「那我先去買點東西,一會回來。」蔡堂燕撩開一點簾子透風,匆匆走了。她話裡除非必要,很少加入常鳴戲份,而常鳴也很少答話,在隔壁聽來像自言自語。
蔡堂燕隨便填好肚子,進了一家超市直奔內褲區。一整個貨架花花綠綠的包裝淨是男模凹凹凸凸的造型,她看得暈頭轉向。
三角?平角?雖然在常鳴家住了近一個月,她連他穿哪種都不曉得。常鳴穿三角會不會顯得娘氣?想像不出。
180?185?蔡堂燕回想攙扶常鳴時兩人的身高差,185吧,大了總比小了好。
於是她拿了一條灰色185碼的平角褲。
又買了其他日用品,蔡堂燕用臉盆裝著挎在腰間走回去。
常鳴又在裡邊講電話,怒不可恕,罵起粗口,斯文外衣盡數扯去。蔡堂燕識趣沒進去,在洗手間把內褲過水晾了。
常鳴的確大為光火,連電話那頭的王琢和謝雨柏都感受到了。
王琢和謝雨柏趕到常鳴家,大白天的靜出幽涼之感。
謝雨柏說:「這胡嫂不在家麼?連人聲也沒有。」
「進去看看。」
兩人來到門邊,謝雨柏要去推門,被王琢攔了一下,他縮了縮手,用袖子口去握把手,門沒鎖。
謝雨柏比了個拇指,「高。」
甫一進門,謝雨柏便鬼叫起來,「我的媽呀!!!」
只見這偌大的客廳哪還像人住的房子,滿牆滿地觸目驚心的血色,簡直如屠殺現場。
「這……這發生什麼事了?」謝雨柏呆若木雞。
饒是臨危不懼的王琢,此時也幾乎也是嚇得一口氣打顫。他蹲下,一股淡淡的油漆味撲鼻而來,再用手指抹一下,說:「是噴漆,不是血。」
謝雨柏狠狠罵一句,幾乎竭盡畢生詞彙。王琢被沙發邊倒地的人吸去注意力,奔過去蹲在旁邊。
「鍾叔?」
謝雨柏也跑過來,「這咋回事?」
王琢把穿黑西服的鐘叔翻個身,先探鼻息,還有,臉色正常,再拍拍他臉,叫名字幾次,無反應,又去掐人中,狠狠一下,好了,他開始呻吟。
兩人把他扶到沙發上,這沙發也毀了,全是噴漆。王琢讓謝雨柏去接杯水。謝雨柏灑了一手水,顫顫悠悠遞給鍾叔,說:「這杯子能用的吧,不會有毒什麼的吧。」
鍾叔年紀大了,一口氣緩過來才斷斷續續道出來去脈,可幾乎沒有線索價值。
他昨晚按常鳴吩咐半路放他下車便回了家,早上六點準時過來,等了十來分鐘沒見常鳴下來,以為是身體不便,就要上來看看——沒想到一進門就被敲暈了,至於那時候屋裡是個什麼光景,壓根沒來得及看。
問起胡嫂哪去了,鍾叔的回答稍讓人放心,「上次那位蔡小姐走之後,胡嫂就回家了,常先生不經常回來,她只是定期來做一下清潔。」
王琢和謝雨柏沒反應過來「蔡小姐=小唐昭穎」,不過這不重要,也沒再追問。
鍾叔跟了常鳴父親幾十年,常鳴出車禍後才被派過來給這位「二少爺」開車,胡嫂也是常家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