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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她回過身,往燕遙知的方向看了一眼。
燕遙知下意識地往下一趴,把自己藏起來。
雖然隔得很遠,但他還是能感覺到,那女人的視線分明是落在自己身上的。
難不成
又是一個老怪物?
可她的生機平平無奇。
更不像是從舊世界便活到現在的老東西們,無論外表裝得如何年輕,一舉一動間均帶了些難以消散的腐舊氣息。
燕遙知本身就對生機十分敏感,運用生機區分各種族,甚至各人的年齡、身體狀況也是易如反掌,他能看得出那女人正直青年,雖然話少了些,可無論體態還是眼神,都十分地年輕,帶有像他這樣的年老者所沒有的活躍。
或許只是一個覺醒了奇怪天賦的傢伙吧。
燕遙知軲轆軲轆地滾回已經被他睡得平滑了的那個位置。
他見過太多擁有奇怪天賦的人了,甚至在大約一百年前,祖庭裡還出過能將他見過的事物的影像都用雙眼投影出來的能人。
可惜這能力在這個娛樂十分缺乏的年代除了用來打探情報以外,也沒更多的用處了。
第二天一大早,燕遙知蹲在門口等著若木睡醒。
若木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髮和兩個漆黑的眼圈推開門,然後被一言不發站在門口挺屍的燕遙知嚇了一跳,他拍拍胸口嘴角一彎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眼神一黯,沒能出口的話也被他重新給嚥了回去。
「早、早啊。」
燕遙知見他臉上的笑容變得逐漸僵硬,心裡很疑惑。
難道真的被嚇著了?
想到這裡,燕遙知也覺得氣餒。
剛剛認識若木的時候,他整天把「導師學徒」「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祭司」掛在嘴上,試圖用他稀薄的經驗和文化課倒數第一的成績來教導燕遙知;後來他知道了燕遙知的真實身份,卻也不因此變得畏懼疏遠,或許是因為他最先認識的是那個人類的「燕」,而並非「祖神」,又兼燕遙知幾次護他,便也生不出懼怕和敬畏的情緒來。
可現在,他被阿年長老不由分說地取了血來餵養燕遙知。
自那之後,若木再對著燕遙知時,就總會露出些身為「食物」面對「捕食者」的驚懼來。
若木歷來就不是個心思很硬的人。
燕遙知錯開視線,點點頭:「早。」
「燕你是要進屋取東西嗎?」若木往身後瞟了一眼,霸佔了整張床的扶翼睡得四腳朝天。
燕遙知又搖頭:「不是,我去赤丹家裡,今天興許不回來了。」
「這樣啊。」若木的眉頭蹙著,面露猶豫,他想了半晌,輕輕把門拉上,「我和你一起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那小子藥做得怎麼樣了,省得他總來禍害我的藥田。」
他努力讓自己笑得開懷些。
燕遙知只覺他面部抽筋,笑容勉強:「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若木抬手摸摸自己眼下的淤青,嘆道:「扶翼在屋裡,我可沒法睡好。」
「」燕遙知走在前頭,也不回頭,只直愣愣地說,「你要是害怕的話,可以不用跟著我。」
若木的腳一頓,開口便道:「不是」話沒說完,他再一看,燕遙知已經走出去了很長一段距離,於是拔腿追上去,「我沒有害怕啊!」
燕遙知腳步不停,眼睛盯著前方,心裡並不信若木的說辭。
他是死者,是行事,對於活人而言是捕食者,是天敵。
那麼被活人懼怕也是理所當然。
而且若木遲早是要死的,沒必要對註定失去的東西注入太多感情反正最後,都是要被迫放下的。
「燕,你走慢點,哎喲!」若木踩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