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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
他握著門把,看見自家天花板上開始蔓延出一種好似被火燒過的漆黑痕跡,他更加驚慌,大聲地呼喚著父母,將家裡的每一個房間都檢視了一遍,眼看著燒焦的痕跡快要來到自己腳邊,燕遙知才沖向家門。
他推開門,卻一腳踩空。
門外是一片漆黑又空洞的空間,他曾經最熟悉的那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而他最眷戀的家也只剩下一道正在燃燒著的大門,從他的視線中慢慢遠去了。
燕遙知睜開雙眼。
他還沒有從那種虛無的墜落感中回過神,下意識地伸手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被浸泡在了水裡,身上□□,還連線著很多管子。
這是一個豎直的,外壁透明的「筒」。
並沒有舊世界常見的科幻電影裡面那種機械感,反而像是一顆從樹上生長出來的果實,而在四周也都是一片鳥語花香的景象,「筒」的一側就生長著一根綴滿沉甸甸果實的枝丫,上頭還有一隻長得形似松鼠的小生物,剛好與燕遙知對上雙眼。
那小生物呆了一下,吱吱叫了兩聲,張開連線在四肢中間的皮膜,從枝丫上滑了下去。
燕遙知發愣的看著,他的心噗通噗通亂跳,胸口因這跳動生出悶悶的痛感。
燕遙知低頭看見自己胸口上的傷還沒有完全癒合,但已經被清理過了,鮮紅的肉周邊一片潔白,那些淡青的蛇鱗不見蹤影。
「不要亂動,小朋友。」從旁邊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燕遙知轉頭,看見一個人首蛇身的「女子」。
祂容顏美艷,喉頭與胸前皆是一片平坦,沒有性別特徵,淡色長髮柔軟地垂在身後,鬢邊別著一朵白色的五瓣花,下半身則是一條依舊純白的蛇尾。
這一隻「女媧」手上拿著塊薄薄的板子,圍繞燕遙知走了一圈:「你恢復得不錯,馬上就能出來了。」
祂的指頭在板子上飛快地點著:「執行者下手就是沒輕沒重,幸好你體質很好,能力也比較適合恢復,不然這顆繁育星球又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培育出新的孩子呢。」
祂收起板子,貼到透明的外壁前:「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沒有在母樹裡完成破繭新生的女媧呢,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燕遙知警惕地看著祂。
而祂自顧自地繼續詢問:「剛剛母樹從療養管裡檢測到你流眼淚了,為什麼啊?」
「難道你還會做夢嗎?這可真少見,女媧從來都沒有會做夢的記載,因為我們不需要睡眠,我們有大把的時間去做想做的事情,小朋友,你別不出聲啊,來,告訴o,做夢是什麼感覺,哭又是什麼感覺?」
「我是最原初的女媧族人,一生下來就這樣了,不像你們這些篩選出來的繭,能有那麼豐富的感受和體會。」祂的尾尖一蜷一蜷,「也就只有獲取我不知道的新知識,才能讓我出現,嗯,這種應該叫做開心的情緒吧。」
燕遙知被祂念得眼暈,他喉嚨有些乾澀,張開嘴,浸泡周身的不明液體湧進來,並不讓他覺得難受,反而讓他的喉嚨舒服了不少:「你是誰?」
祂露出個無奈的表情,臉上的笑容溫柔極了:「啊,我們不需要名字,你叫我瑪姆就好。」
第66章 離家的第六十六天
天上掛著的不是太陽, 而是某種燕遙知所不能理解的光源,它將整個空間都照亮了,卻又尋找不到光線具體傳來的方向。
他胸口上的傷已經癒合,另一個「瑪姆」繞著巨樹上這顆透明的果實檢查了一圈之後, 燕遙知身周的液體便迅速乾涸, 而那層透明的「果皮」則是覆蓋在他身上,最後變成了一件與第一個瑪姆身上一樣的白色長袍。
蛇尾蜿蜒, 純白的蛇鱗發出一陣沙沙的碎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