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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校。」趙晉揚說。
一滴汗珠沿著他的臉頰滑到下巴,另外一滴匯聚到一起,滴落到她的衣服上,暈開淡淡的痕跡。
許連雅忍不住伸手揩去他下巴的水痕,趙晉揚打了一激靈,忽然斜斜倚到扶手上。
「……怎麼了?」
他還穩穩抱著她,倏然笑了笑,說:「你上次也是這樣子。」
許連雅:「……」
趙晉揚又換了一口氣,瞄了一眼牆上的數字。
「還有五層——」
許連雅噤聲,聽著他咚咚的腳步聲,聽著樓道燈開關開啟的聲音,聽著他粗重的喘息聲,安靜的夜晚被這些聲音擠得飽滿而沉重。
有一刻她突然想著,不如就這樣算了吧。
也不知道她瘋了,還是他,或者兩個都……
「二十七——!」
趙晉揚彷彿衝過終點線的長跑者,臉上笑容展露,不是為了名次,而單純因為跑完全程。
他小心把許連雅放到地上,她的重量都落在他的雙臂,如果是背著,背部起碼能分擔大部分。趙晉揚雙臂姿勢僵了好一會才開始恢復,他用肩膀和袖子交界的地方蹭去額角的汗,倚在扶手上看著她。
「想好了嗎?」趙晉揚喘著氣問。
他頭髮也濕了,不過因為太短,刺拉拉的看不出。
許連雅說:「如果我還是不想聽,你是不是會馬上走了?」
「……」趙晉揚沒說話,大概是氣的。
許連雅坐到正對窗戶的樓梯上,把他的襯衫蓋在腿上。
「你說吧,」許連雅說,「我聽著。」
事情一再反轉,趙晉揚不知該愁眉還是微笑。
他坐到許連雅旁邊,中間還隔了一個人的距離,兩腳踩在許連雅的下一級階梯。
「從哪裡說起……」
趙晉揚望向她,他很少主動與人傾訴,突然要講故事,卻不知道線頭從哪裡抽出來好。
「要不,還是你問吧……」
許連雅想了想,輕聲問:「你現在還是警察?」
「暫時不是。」
「暫時?」
「算是在休假。」
她若有所思,「跟吸毒有關?」
「……嗯。」
「是什麼?」
「種類嗎?」
「嗯。」
「冰/毒。」
「不是海/洛因。」
趙晉揚第一次聽她說這個詞,像吸菸一樣沒有半點恐懼。
「不是海/洛因,」趙晉揚說,「是我這輩子都完了。」
「有多久?」
「斷斷續續快一個月。」
「戒了多久?」
「年初開始。」
許連雅又問:「上一次——」
趙晉揚打斷她,「沒有!」
「哦,」她垂眼,「那我打錯你了。」
「……沒有,沒打錯。」
許連雅斂起剛才針尖對麥芒的戾氣,語調很平穩,每聽完一句都停一下,加入自己的思考。趙晉揚感覺不到被質問,彷彿再尋常不過的促膝長談,他和她都是平等的。
「嗯……」許連雅輕輕應道。
趙晉揚等著她的問題,沒有等到,許連雅望著窗外長夜永駐的霓虹燈光芒,發著呆。
樓道燈忽然熄滅,趙晉揚狠狠踩一腳,發出聲響讓燈亮起,許連雅也被嚇得肩膀一顫。
「姜揚是我出任務時候的名字,我媽姓姜……」
趙晉揚生於雲南普洱,那時還遠不是普洱市。父親因公在緬甸去世後,姜敏帶兒子回了家鄉,位於桂林平樂縣下一個叫福沙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