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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番一舉著實使人受極了驚嚇,原本只是來看熱鬧打抱不平的一眾無知鎮民,倒是數年以來頭次見著妖魔現世的怪異景象,何況這群飛鳥本身來歷不明,以往在來楓鎮中又從來不曾冒出半點蹤影,就連一向以制妖為主要工作的容府及璧御府,都對此鳥的驟然出現暫且無計可施。
情急之下,加之周圍人聲嘈雜喧鬧已呈愈演愈烈之勢,成道逢揚起脖頸,赫然一聲喝令:「都待在結界裡,別走出去!」
忽自半空中猛地襲來一隻黑鳥,其鳥喙正長似尖刀一般,兇狠啄過結界最是薄弱一層邊界——周遭距離最近的鎮民立馬發出一聲驚駭慘叫,引得旁的一圈人亦是恐慌不已,同時亂了陣腳徹底擠作一團,不多時便在結界所包圍處鬧得不可開交。
成道逢一張符紙施下,緊接著袖中數十張符紙依次升至上空,很快將那脆薄的結界外圍鍍上一層固若金湯的餘邊。容飲緊隨其後,手中摺扇「嗖」的一聲飛出結界,不多時將外反覆撲翅的黑鳥齊腰斬斷,落地發出連串震耳欲聾的嘶鳴刺響。
「我現在上拂則山追,看能不能找到這些傀儡鳥的主人。」容飲仰頭一望群鳥飛馳的方向,揚聲對容不羈道,「羈兒,你趕去鎮口召喚獵鷹,向你父親稟報來楓鎮的現狀!」
容不羈應道一聲好,當下也不再猶豫,於是容家兩人一併分頭疾行,各自上馬即與成道逢撐開的結界徹底脫離。
然待容飲掉頭沒走多遠,成道逢亦是回頭,沉聲與印斟道:「……斟兒你去跟上那姓容的,別由他在拂則山裡胡來。」
印斟微微一愣,隨即淡聲應道:「是。」
康問也道:「我要同師兄一起!」
「你與覓伶留在此處,哪也別去。」成道逢皺眉催促,「印斟快去!」
印斟單手將那隨身石劍握起,即刻轉身踏出了結界,上馬便朝容飲離去的方向奮起直追。
康問不知怎的,忽只覺心中陣陣不安襲來,然而回眸再望時,印斟已帶著他的石劍揚鞭騎出老遠,行路之間,僅只留下一串馬蹄踏過的煙塵。
彼時漫天黑鳥撲翅橫行,周圍眾鎮民俱是滿面恐慌無措之狀,霍石堂與成覓伶忙著安撫身邊年邁的老人及孩童,成道逢兩手將結界支撐到最大,繼而回身沖後方人群厲聲吼道:「都別嚷嚷,要想活命,便好生在這處待著——要想死的滾出去,沒人會攔!」
話都說到這般地步,又有誰會甘心將性命輕易落入閻王之手?
鎮民無言以對,紛只能在璧御府所安設的結界之下低頭苟命,將抱怨責怪的話語盡數壓入喉中,轉而聽從成道逢所下達的一切指令。
可是眼下這般情形,到底不容再多的拖延。路面已經由大批人群圍堵至水洩不通,何況又無人知曉這批兇鳥何時才能離去,無奈之下,終有人扯著嗓子大聲問道:「成老爺子,死活窩在這塊地方……也不是辦法啊!這群東西賴著不走,難道我們就在此處捱到昏天黑地嗎?」
成道逢眉目微凜,尚未開口發出一言,一旁霍石堂已是憤慨出聲道:「若非迫不得已,誰又願意長期滯留此處?老爺費心費力設下結界,難道就是由著你們出口埋怨的麼!」
眾人聞言,不由得道:「我們哪裡是在埋怨,不過是多問幾句罷了!」
霍石堂原還想順勢再罵兩句,成道逢卻是凝了目光,陡然向上看道:「都先別說了……看那上面是什麼?」
康問聞聲回頭:「什麼?」
成道逢沒有說話,霎時望向結界外圍一圈低矮擁擠的房頂。康問順著他目光的方向微仰起頭,但只見不知何時於那成群結隊的黑鳥之間,赫然撐起一對木製紋路的黑色手掌,緊接著一人泛有紅光的猙獰雙目亦是隨之展露而出,似帶有顯而易見的試探意味一般,不斷朝結界下方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