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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就那兒。」
康問一根手指戳得老遠,印斟原沒打算要看,餘光卻不由自主朝外幽幽飄了出去。
也就那麼短短一瞥,便見那飯館門前一高一矮,正杵有兩道不算陌生的人影。
高的那個是容不羈——完全不必費力去辨認,這廝平日裡出門在外,總喜歡把「有錢」二字想方設法掛在臉上。如今在這大夏天裡人人具是一身簡潔輕便,獨獨他與容飲二人穿金戴銀,衣裝闊綽,似永遠不可缺少華而不實的外表。
至於旁邊稍矮一些的,更是不用多猜,單單一個背影,印斟便能立刻認出那人是誰。
——謝恆顏這傻子傀儡跟容不羈比較起來,實在穿得太素。他本身不愛講究,旁人掛的衣飾玉佩香囊等,他一樣也沒有,就那麼一身乾淨尋常的淺青衣袍,軟繩束髮,走起路來輕飄飄的,像是一隻來去無蹤的孤魂野鬼。
「他們倆在幹什麼?」康問伸著脖子往前探來探去,「那什麼……那個誰,不是容家來的簸箕臉嗎?」
「什麼簸箕臉?那可是容二公子的寶貝侄子!」成覓伶小聲道。
康問卻是微微皺眉,不由得探手拽住印斟的衣角:「不是……師兄,這怎麼回事啊,小倌為啥跟他走一起去了?」
但見街外一條狹窄小道上人來人往,而謝恆顏與容不羈二人並肩站在飯館對面的小攤旁邊,似正盯著上頭成堆成串的珠玉飾品討論些什麼。
容不羈從攤前拿過一隻手鐲,放在謝恆顏面前晃了又晃,好像在問他想不想要。謝恆顏卻抬手指向一旁賣糖葫蘆的小販,先是搖頭,後又點頭,然而半晌過去,容不羈仍舊捧著那隻手鐲,搖了又晃,晃了又搖,儼然一副非它不可的霸道模樣。
最後謝恆顏看不下去了,稍稍將腦袋朝後一撇,便恰是撞見飯館裡吃茶看戲的師兄妹三人。
這下可算好了——在與印斟視線發生交匯的一瞬之間,那隻傀儡雙眼猝然大亮,活像是野狗終於見到它那心愛的飯碗似的,二話不說,撒開蹄子便朝街對面的門前橫衝直撞。
容不羈當場就傻了,怔在原地杵了半天,方才跟在謝恆顏身後大喊:「喂,狗蛋……你幹什麼去啊?」
狗蛋對待他的呼喚全然不理,只顧悶頭朝著自家「飯碗」一陣猛衝。
然而狗蛋的飯碗絲毫不願領情,如今陡然見得此狀,卻反手將杯盤碗筷往桌上一堆,起身對康問與成覓伶道:「……我出去一下,你們慢慢吃。」
那會兒康問沒反應過來,只下意識裡指著門外提醒道:「怎麼了師兄,你看小倌不是過來……」
話未說完,幾乎是在謝恆顏抵達戰場的同一時間裡,印斟說走就走,麻利轉身,瞬間給他表演了一個「憑空消失」。
「印……印斟人呢?」
氣喘吁吁的傀儡飛速撲至桌前,瞪眼瞅著面前空蕩蕩的座椅直呼喝道:「他剛剛還在這裡的,為什麼又跑了?」
此時此刻的氛圍氣場,一度有種難以言說的僵滯與凝固。
康問與成覓伶堪堪對視片刻,前者洞察能力甚是敏銳,很快又將眼珠提溜一聲,悄然瞥向了門外姍姍來遲的容不羈。
——直到這時的成小師妹,才藉機瞧清自家師兄藏匿於家中的青樓小倌,究竟生得一副什麼模樣。
其實很難形容,這到底是如何怎樣一個人……成覓伶對於謝恆顏的第一印象,是蒼白。
形同死屍一般的蒼白,卻並不定是過度僵硬傳達來的醜陋猙獰,而是完全另外一種,無法詳盡描述的熟悉潛感。
然而凡事根本由不得她多想,一旁的康問已是兩手抱臂,翹腿坐到謝恆顏面前的靠椅上,滿臉嚴肅地出聲質問道:「……你怎麼回事啊,小倌?我們師兄耗盡心力養你這麼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