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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為何,自小在拂則山腳長大的土霸王康問,卻對黎海霜家附近一帶的區域……有些難以言喻的陌生。
山林倒還是那片山林,只是草木生長過於繁密的大山,走路或攀爬總會顯得異常困難——康問很難想像黎海霜這樣體虛易倒的弱女子,每天是如何翻越無數的樹叢以及歧路,順利到往神祠當中跪地參拜的。
黎海霜家是祖傳數代的磚石圍牆,土色陶瓦堆滿了灰塵,有些甚至已碎得不成原樣。而在牆後所包圍的狹窄小院裡,更是一片雜草叢生,慘澹蕭條的景象。
若硬要總結來看,就那簡簡單單一個字——「窮」。
但是窮嘛……其實也沒多大關係。
人有時候活著,就特別容易犯賤。手賤嘴賤,腳也賤。
比如上一刻康問已在心中做好了決斷,絕不可輕易搭訕有夫之婦。然在下一刻,又耐不住寂寞與好奇,灰溜溜跟在謝恆顏屁!股後邊,一路跨進了黎家的門檻。
可能像謝恆顏這種自帶可憐光環的小男人,特別容易贏得男女老少的青睞——尤其吸引那種涉世未深,且面冷心善的女人。
果然小可憐前腳邁進家門,後腳黎家裡上下十幾口人便圍了過來,活像看猴兒似的,將那長相可人的小倌給層層裹在中間,愣是一絲縫隙也沒給康問留下。
首先是熱情過頭的黎母,盯著謝恆顏簡直要直了眼睛:「霜兒,帶朋友回家來啦?哎喲這小娃兒俊的,跟那水靈靈的大姑娘似的。」
黎妹妹就比較乾脆了,人還沒謝恆顏一半高,上來便抱著謝恆顏的腿道:「姐姐帶回一個漂亮姐姐!」
謝恆顏反手戳一記她的額頭:「喊哥哥!」
緊接著黎弟弟又脆生生地喊:「哥哥!哥哥來陪我躲貓貓吧!」
黎海霜微笑著摸了摸弟弟的頭,說:「這位哥哥今天不舒服,姐姐帶他去上藥,改天再陪你躲貓貓好不好?」
一堆人圍在門前嘰嘰喳喳好一陣子,待得半天過去,黎海霜才有些內疚地引謝恆顏和康問兩人進屋:「抱歉,他們一直就是這樣,挺能鬧騰的——現下家中備有涼茶,二位恩公走那麼久的山路,怕是有些渴了,坐進來好生歇會兒罷……」
謝恆顏只道:「哪裡的話?家裡有人只會熱鬧,沒人反而顯得冷清。」
康問也趕忙跟著瞎掰:「姑娘的小弟弟真可愛。」
謝恆顏曲胳膊狠狠捅他一下:「不會說話你就別說。」
康問一臉莫名其妙:「我怎麼了我?」
沒一會兒兩人吹鬍子瞪眼睛,跟著黎海霜一併擠進了房間。
她家並不是那種很大的房子,甚至不像成家那樣,各人住的單間都會明顯分開。
一間屋裡放三張床,一張是木頭做的,另兩張便只簡單鋪上一層稻草。個別需要劃分的區域,則以一扇破舊泛黃的屏風加以掩蓋——康問猜想,大概其他房間也是類似這樣擺設,否則這一家十幾口子活人,壓根就不可能塞下。
黎海霜給他二人搭了張小桌,桌面放有涼茶和現蒸的一盤南瓜餅,隨後匆匆交代兩句,便說出門去給謝恆顏尋藥。
這謝小倌是個隨遇而安的奇人,坐下來拿著南瓜餅就啃,完全不像是吃雞蛋被撐壞肚子的病患。倒是康問在旁邊有點急了,趁黎海霜離開那口空檔,忍不住小聲道:「喂,小倌,這會兒師兄該買完糖葫蘆了,要不咱們回去吧?」
謝恆顏吃餅喝茶正是悠哉悠哉:「剛剛要來的也是你,要走的是你……康問,到底是你有病,還是我有病啊?」
康問眼睛一瞪,愈發覺得氣結:「你也聽到了,人家姑娘那是有夫之婦!這我哪敢隨便撩撥啊?師父知道可別把我殺了!」
「哎,可你不覺著,這黎姑娘挺奇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