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間人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裴鈞煜聞言眸色微變,嗅了嗅她頸間清香,抬手若有所指地點了點她心口,“你當真不怪我,不覺得我狠心,不想為那丫頭求情?” 姜瑜煩躁地偏了偏頭,離他炙熱的呼吸遠了些,繼續隨手拋下一大把魚食,看著湖面上波光粼粼的水紋好一會兒,才忍耐道,“怎會,不是您教我的麼,下人有錯就要罰,既然您已經處置了,又何需再來問我呢。荷香伺候得也很好,更合我的心意,便不必叫她回來了。” 她醒來的第二日就得知小玉被杖責了,過去看她的時候,小玉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高燒不下,渾身滾燙,奄奄一息,後面爛得沒一塊兒好肉。 她看得心都要碎了。 這些丫頭跟在她身邊受了太多苦,她這個主子無能,護不住她們,反而總是連累她們挨罰。 便索性狠心把小玉和梅香統統“趕”了出去,只偷偷在她們的包袱裡塞了一大筆銀子,權當了了這主僕一場的情分,也好過整日陪在她身邊擔驚受怕。 但裴鈞煜眼裡明顯多了幾分滿意,大手攬著她的雙肩摩挲,讚許道,“不錯,有些長進,這回你總算明白我的用意了。” 姜瑜打從心底裡騰昇一股強烈的怒火,她想走,想逃出這座令她難受的府邸,更想永遠離開這個高高在上、視人命如草芥,如瘋子一般的男人。 如果他要的是這樣無一不從的乖順,那他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為何非要她姜瑜不可。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立馬變成天上的一隻鳥兒,又或是湖裡隨心所欲的魚兒,只要能離開這裡,她做什麼都願意。 姜瑜垂頭不語,搭在闌干上的手指輕顫,很快又變成抓握,指骨凸起,用力得有些泛白。 從裴鈞煜的角度看去,她正聚精會神地看著湖裡爭食的魚,臉上的神情在夜色掩映中,教他也看不清了。 他不喜歡她這樣又沒有把他放在心上的模樣。 抬手捏住她雙頰偏過他這邊來,她鬢髮上的銀蝶步搖隨之輕輕晃動,在皎潔的月光下,微微顫動的翅顯得越發靈動。 他越發擁緊了她,隨口問了句,“聽說你前些日子常去鋪子裡,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湖上清涼的風迎面拂過,身上也多了兩分涼意,姜瑜心裡那團陡升的火漸漸小了下去,輕聲細語說起了鋪子的事。 但她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 青娘子上門與她商討鋪子裡的事,撥弄著手中新制的銀釵,沒聽見姜瑜的回應,覺出她眼裡的憔悴和心不在焉,便多關心了兩句,“阿瑜,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很不對勁。” 姜瑜眼簾微垂,面上不知不覺多了兩行清淚。 她急急轉過頭,用手背草草抹去,“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精神頭有些差。” 青娘子卻不信,身子往前傾了傾,抽出腰間的帕子擦了擦姜瑜面上的淚痕,聲音放得更柔,“可是遇到了什麼難處?若是你信得過我,與我說說吧,縱使我幫不上,說出來,你心裡也能好受些。” 她眼裡的擔憂是那麼真切,姜瑜這些天好不容易重建起來的防線頃刻間塌成了一片廢墟。 她伏在青娘子肩頭,嗚咽著哭訴出自己的百般無奈和苦處,倒教青娘子心下一驚,不曾想姜瑜年紀輕輕竟遇上這樣的事,處境遠比她所知曉的更糟糕。 待姜瑜停了聲,她才問,“你既不願跟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現在可有什麼打算?” 姜瑜搖搖頭,懨懨道,“我自然是想走,無論去哪都好,只要能離開他,離開這兒,可…可世上已沒有姜瑜這個人了,我又能走到哪兒去?” 北有北疆,西有西陵,各國劍拔弩張已久,細作和探子互相滲透,故南平對百姓戶口管理極為嚴苛,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戶政司下設的衙役挨家挨戶排查。 若是沒有戶籍,會被視為流民,輕則入獄流放服役,重則被當成細作處死。 姜瑜如今一旦離府,就算僥倖出得了城門,也走不到哪裡去。 青娘子稍稍思索了一會兒,悄聲道,“我這兒有一份兒民籍,是我女兒的,自她因病沒了,我一直沒捨得銷戶,官府上門來查,我只說她回青州去了,現在正好能給你,你若是真想跑,我便拿來給你用。” 姜瑜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