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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小星心中不由怦然一動,好奇問道:「那個從未將夫人放在心上的另外一個人是誰?」
紅酥美目中倏爾露出無限悵惘之色,輕輕嘆道:「他啊,是一個和尚。」
「和尚?」
仙人磯。
此處原本是漢水之畔的一處野渡,許是戰亂的緣故,竟逐漸荒廢了。
不知什麼時候,來了一位白衣僧人,在這仙人磯頭蓋起了一座小廟。
小廟名為沉香寺,面積極小,僅僅只有一座正殿供奉著佛祖釋迦,正殿後有一偏殿作為僧人的起居之所。偏殿旁有一片用籬笆圍起來的菜地種著新栽的蔬菜,綠意盎然,很是可愛。
許是小廟建成未久的緣故,少有香客光顧,香爐積下的香灰少得可憐,香案下的功德箱空空如也。
這日黃昏,卻有一人一身黑衣,佇立寺門之外。
小廟內木魚聲咚咚,禪香幽幽,黑衣來客始終靜立門外,默然不語。
不知過了多久,小廟的廟門終於吱呀一聲開啟,白衣僧人看著來客:「既然來了,何不進去?」
李放面帶微笑:「不敢耽誤師兄晚課。」
白衣僧人笑道:「你出門之前說少則半月,多則一個月。可是到昨日已經整整六十天,已誤我生涯無數唸了,又何惜區區一個晚課的時間呢?」
李放道:「李放來此,便是特地向師兄致謝,感謝師兄在我不在的這段時日坐鎮襄陽,否則李放焉有餘暇他顧。」
白衣僧人摸了摸自己的光頭,道:「凡俗多憂怖。若非我早已剃度,恐怕便要生三千煩惱絲了。若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請千萬莫再記得小僧才好。」
李放微笑道:「誰讓師父僅收了你我兩個弟子,讓李放僅有你一個師兄呢?李放此來,便是要告知師兄,不日之後或將再有遠行。」
白衣僧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次遠行,你還未解開長埋心中的結嗎?」
李放搖頭:「再見到她,我心中的結不但未解,反而越纏越亂,越解越多。」
僧人合什:「身縛尚可解,心縛不可脫。心既為欲縛,常受諸苦惱。師父說你本是世上一等一的聰明人,為何這件事卻始終勘不破?」
李放笑罵道:「我若能堪破,豈非早像你一樣剃髮當和尚去了,還當個什麼竟陵王?」
孰料僧人大驚失色,連連道:「不可,你若是出家,師父豈不是要罵死我,你還是不要堪破的好。阿彌陀佛,小僧願日日在佛前禱念,求佛祖庇佑師弟早日脫離苦海……」
李放笑著從袖中拿出一塊明晃晃的令牌,其上刻著「竟陵王」三字:「只需要師兄收下這塊令牌,便可消去師弟最少一半的煩惱。師兄與其求佛,不如求己……」
白衣僧人清雋的面容瞬間皺成苦瓜:「師弟已經回來,又何須師兄我坐鎮王府。」
李放嘆息一聲:「今日收到東府戰報,東府二十萬大軍已經渡過淮水,打著奪回龍淵劍為卓將軍復仇的旗號,直撲淮北而去。東府戰事既興,西線又怎麼可能獨善其身,自然需要師兄替我坐鎮後方才行。」
白衣僧人一愣:「怎麼會,就算李昶是個呆子,他的身邊尚有謝王臣坐鎮,難道謝王臣跟著一起失心瘋了不成……」
「根據暗報,東府現在主事的人是謝家謝之棠,此人野心勃勃,桀驁不馴。而謝王臣只出現在廣陵府一日,隨後便離開廣陵,不知去向。我想,他大概是被為我所牽累。」
「你?你與他井水不犯河水,又怎會牽連到他?」
李放苦笑:「在巴蜀之時,我順手從慕容青蓮手中救了他一次。李昶雖然看起來為人和善,實際上疑心病甚重,說不定因此心生嫌隙。如今謝王臣不在廣陵府,李昶貿然北進,慕容青蓮縱然根基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