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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說話聲瞬間變得清晰起來。
紅酥道:「王爺,我已經將卓姑娘安排在您居住的臥雪院……」
李放一頓,隨後低低地嗯了一聲:「也好,這幾年府中日漸虧空,也只有我的房間看起來還能住人,希望她能住得習慣。只是難為紅酥姑娘,本是過慣了富貴日子,替我操持這一個爛攤子。」
紅酥低低道:「不過是與人賣笑,又算什麼富貴日子。這幾年在襄陽,我才明白我從前半生竟都是白活了。如今王爺能信任紅酥,讓我掌理府中帳務,得以一展長才,更讓我有機會留在他身邊,紅酥心中感激不盡。」
卓小星一愣,這兩人談話不像是王爺與他的如夫人說話,倒像是上司與下屬在對話,還有紅酥說的「讓我留有機會留在他身邊」的「他」又是誰?
李放:「適才我去西府軍營,師兄並不在那裡,他去哪兒了?」
紅酥道:「他聽說王爺要回城,便撂下挑子,回他的沉香寺去了。他說還是當和尚自由自在。」」
「沉香寺?」
「這些年,他每到一處,總是會新修一座寺院。這沉香寺就是他在襄陽所修的寺院,就在漢水邊上的仙人磯。」
「看來你仍未能成功。」
紅酥似是一嘆:「樂歌禪師早已堪破色相,我雖自負容貌,在他心中也不過一堆紅粉骷髏而已。」
李放道:「紅酥姑娘不必洩氣,我師尊說過師兄命中註定該有一場塵緣,因此當初師尊還俗入道之時便將師兄帶出無量寺。只是師兄多年以來依舊禪心不改。我想紅酥姑娘只是欠缺了機緣……」
紅酥似是迴避這個問題,不再說話。卓小星卻是一頭霧水,只略微聽懂兩人說的好像是李放的師兄,估摸這位禪師與這位紅酥夫人曾有些瓜葛。若是如此,這位紅酥夫人又為何會成為李放的如夫人。她往下傾聽,兩人卻不再談論此事,倒是開始討論襄陽政事了。
李放道:「下個月的糧餉還差多少?」
紅酥道:「去年大旱,王爺下令減免一半地稅與丁稅,收得糧銀共一百萬兩,這批錢糧除去各地府衙開銷,大部分按月分發到各地府軍手中,到今年三月便已經用盡了。好在自王爺下令保障襄陽商路以來,僅襄陽一地,每月可收得商業稅五萬餘兩。但這些錢也僅夠分發軍餉。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糧價頗高。雖然我想盡辦法,仍有近十萬兩的虧空。」
李放:「對了,我兩個月前寫奏章上奏朝廷,說及西府軍糧餉不足、裝備陳舊,請求朝廷下撥錢款與一批新的刀劍鎧甲,可有回信?」
紅酥嘆了一口氣道:「沒有。聽說兵部最近新籌備一批糧草與軍資,正由謝大公子押送前往廣陵。至於我們這邊,這個月只收到彈劾王爺您的奏摺三百餘封,比以前多了一半。我大致看過了,像這一封呢,是說王爺您常年在外,這些年陛下抱恙,王爺從未回京省病,不忠不孝……」
李放:「這是老生常談了。」
「還有這個呢,是說王爺您,頒佈政令與北梁通商,讓南周物資流向北梁,有資敵之嫌。」
李放:「這是嫌我大開南北商路方便之門,讓商客雲集襄陽,斷了他們的財路……」
卓小星聽了嘖嘖而嘆,李放這竟陵王當的真是憋屈。身為西府主帥,與北梁交戰的最前沿,要錢沒有,兵甲也沒有,軍糧都得自己想辦法買。在這一瞬間她忽然明白了先前在長街上李放的悲慨蕭然是從何而來。
紅酥繼續道:「這一封,說王爺您身為一軍主帥,翫忽職守,私自離開襄陽,藐視朝廷法度。」
李放不語。
「還有這個,說王爺您,為了區區一女子,將大周傳國重器龍淵劍拱手讓給北梁。」
卓小星心中一個激靈,這說的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