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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小星疑惑道:「可是此處隨時可能打仗,又怎會有商人願意來這種戰亂之地呢?」從前涼州也是通往西域的交通要道,來往的駝隊絡繹不絕,可是戰事一起,便滿目蕭條。
紅酥道:「竟陵王頒下政令,西府軍保障來往商賈的商路安全,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義劫掠商人財貨,若有財貨被劫掠的情況,還可向西府軍尋求幫助。這條政令不但對南周商人有效,對來自北梁的商人亦同樣有效。如今,南北戰亂頻仍,各處商路斷絕,外加盜匪四起,唯有竟陵王為他們保障襄陽一帶商路安全,所以各方商賈紛至沓來,才造就如今襄陽城的繁華景象。」
「可是,如此一來,西府軍除了要防範北梁,還要保障商路暢通,對付那些土匪強盜的,一心二用,豈不分心?」
紅酥噗嗤一笑:「自王爺掌管西府以來,北梁節節敗退,又有誰敢在西府的地頭上生事。況且,戰亂之時,劫掠商賈的又有多少是真的匪盜,不過是兵油子趁機揩油水罷了。王爺治軍嚴明,若有劫掠商民之事,絕不輕放……」卓小星暗自點頭,她在星沙鎮時,也時常聽聞往來商隊被涼州城護軍偽裝的盜匪劫掠之事,即使報案至涼州府,官官相護,什麼也查不出來,只能自認倒黴罷了。
兩人正說著,忽然馬車猛地一停。
紅酥掀開簾子問道:「怎麼了?」
車夫答道:「夫人,前方似乎有商隊因車馬衝撞起了爭執,堵塞了道路,暫時走不了。」
卓小星將頭探出窗外,果然見兩隊人馬堵塞在道路中間。
一瘦長的漢子道:「陳掌櫃,你故意縱馬,衝撞了我的車馬,毀壞我的貨物,真是欺人太甚,若不賠償我的損失,你今日休想離開。」
他對面的一名白胖的漢子道:「哼,白掌櫃,明明是你的馬車擋住道路。說起損失,你不過是汙損了一包鹽而已,我這一車的美酒可是損毀了不少,就算要賠償,也該是由你賠償我的損失。」
瘦高漢子道:「這路也不是你開的,憑什麼你走得我就走不得。」
白胖漢子道:「憑什麼,就憑我是南周之人,你是北梁走狗。竟陵王殿下是我南周的王爺,而襄陽是我們南周的領地,你一介北梁人還想在我南周的土地上做生意,掙我們南周的錢。哼,給我滾回北梁去——」
圍觀的人也愈來越多,有的道:「這個白掌櫃最近賣的鹽貨可是越來越貴了,以前一斗食鹽不過百文,自從承聖之亂以來,就漲到一百五十文,現在竟然漲到二百文,這些北梁鹽運販子真不是東西。」
有的道:「對啊,襄陽去年遭遇旱災,雖然竟陵王下令免去一半賦稅,可是誰人家中不是生計艱難,這些黑心商人還趁機哄抬物價……」
「……」
「……」
眾人七嘴八舌,竟是紛紛控訴這北梁鹽商的不是,那白掌櫃臉色越來越難看。那陳掌櫃趁機道:「各位父老鄉親,如今大家買不起食鹽,都是因為這些北梁商人趁著戰亂哄抬物價,咱們辛辛苦苦地裡刨了一年,掙得幾個錢都被些黑心商人賺去了……如今,這些北梁人賺我們的錢還不算,還騎到我們南周人的頭上,大家說應該怎麼辦?」
旁邊人聽了,群情激憤,人群中有人高喊:「北梁走狗,滾出襄陽!北梁走狗,滾出襄陽……」
那瘦高漢子氣得發抖,高聲喊道:「陳掌櫃,你顛倒黑白,血口噴人——」那陳掌櫃卻是毫不在意,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有人趁機起鬨道:「這車鹽都是北梁走狗的不義之財,不如大夥一起上,將這些鹽分了,給家裡的老人孩子解解饞……」
人群中轟然叫好,早有人一擁而上,將鹽袋劃開,露出白花花的食鹽。眾人或拿紙包或拿布袋,將鹽裝上。甚至有人脫下衣服,將食鹽裹好準備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