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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這果然不是他的莫雨哥哥，莫雨哥哥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彷彿涼到了骨子裡不過有什麼嘛辦法，他的莫雨哥哥已經死了啊，而且還是死在他手上的。

穆玄英突然就很難過，難過得眼眶都紅了。

「……」莫雨覺得莫名其妙，他還沒有下手，眼前這人哭什麼？只是聽說對方是來加入惡人谷的，難道是在浩氣過不下去了？嘖！

「滾。」乾脆利落地收起短劍，莫雨轉身離開，「想進惡人谷自己進，這裡不負責招人。」

他今天心情好，就懶得去深究對方到底什麼來路了。

穆玄英攏了攏衣服，轉身離開了。

他並不知道加入惡人谷需要透過哪些考驗，也並不想加入惡人谷，所以換上一身紅衣服，免得被惡人谷守衛以為自己是浩氣的探子而圍攻。

穆玄英在長樂坊住了下來，不過他可沒錢，所以在邊上自己搭了個簡易的屋子擋擋風。

他知道莫雨很快就會離開凜風堡的。

安祿山叛亂，浩氣盟和惡人谷會進入短暫的和平，共同抵抗狼牙軍，惡人谷領隊的人就是莫雨，他不會在這裡久待的。

莫雨真的覺得莫名其妙，他的五官敏銳，當然能發現暗處一直看著自己的視線，也知道對方是誰，他想他並不認識對方，看樣子也不像是浩氣盟的探子，既然都不是，那他也就懶得理會了，只是依舊會覺得莫名其妙而已。

接到谷主的通知，莫雨雖然對李唐沒什麼感覺，但既然谷主吩咐了，那麼去做就好。

於他而言，這世界還真沒什麼有興趣的事情。

「出來。」

穆玄英猶豫了一下，覺得應該是在叫自己，從樹上跳了下來。

「別再跟著我。」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一言不合殺人都是正常的，因為這段時間在凜風堡無事休假，所以心情不錯，沒搭理穆玄英，現在他不想繼續了。

穆玄英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出來。

我認識一個人，和你很像，但是我殺了他，我想也許來這個世界並不是什麼好事，它一遍一遍提醒我，現實是多麼讓人落寞，你並不認識我。

☆、第二章

無論穆玄英多麼不想承認，但莫雨實在是個危險的人物，如今莫雨不認識他，自然也不可能對他手下留情。

巨闕太顯眼，穆玄英也不知道這裡的他是不是也有，所以他離開紫源山之前就將巨闕埋在了山上，他如今攜帶的不過是一把普通的青鋼劍。

現如今怎麼辦？人也見過了，他也算是了卻了遺憾，接下來怎麼辦？穆玄英難得有些茫然。

他的行李不多，簡簡單單幾件衣服，拿上隨時可以離開長樂坊，只是天下之大，他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這裡並不是他的世界，他很清楚，那些熟悉的人也不是他認識的那些。

那麼，去參軍吧，也當是為這個陌生卻也熟悉的世界盡一點綿薄之力。

穆玄英師從浩氣盟主謝淵，而謝淵是個天策弟子，參軍的話沒有比去天策更好的了，雖然天策府是最早陷入戰火的江湖門派，但依舊是穆玄英最好的選擇。

如今天策府弟子大多集中在楓華谷一帶，和唐軍，潼關守備軍一起在那裡抵抗狼牙軍，穆玄英確定了目標就往回趕了。

只是他終究高估了現在的自己，他才剛出崑崙進入龍門荒漠，然後就病倒了。

他常常會忘記，他比不得旁人的。

「少盟主？少盟主？」

「你是……」穆玄英覺得腦子渾渾噩噩的，許是得了風寒，他離開長樂坊就換回了原本的衣物，本以為自己有內力護體不會生病，沒想到還是……只是眼前之人叫自己「少盟主」，是浩氣盟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