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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玠見她再這般哭下去,明日眼睛又該紅腫不堪了,既然氣也消下去了不少,人也逗弄夠了,還是對她說實話的好。
他正想出言解釋,薛鸝便先他一步開口了。
「還有一事,我始終放心不下。」
他抬眸看她,眼睫輕輕顫了顫,目光柔和了幾分。「你說。」
「表哥常說人死罪消,我自知罪無可恕,還請表哥能夠放過梁晏……他志不在上郡,不該無辜被我連累……」
薛鸝說完後,已經不大在乎魏玠的心情如何了。都說魏玠寬容大度,倘若她身死,他總不該睚眥必報繼續對梁晏下手。
然而她說完後,竟久久沒能聽到魏玠的答覆。她抬眼去看,才發現魏玠正陰著臉,目光堪稱陰森可怖,一副要撲上來掐死她的神情。
薛鸝心下一慌,慌亂過後又忍不住想,已經喝過了毒藥還有何懼,遂直直地瞪回去。
「人死罪消……」魏玠冷呵一聲,五指扣在書案上,手背青筋顯露。「你想的倒是輕易。」
薛鸝沒好氣道:「你究竟發什麼瘋?」
他低垂著眼,冷冷道:「方才你飲下的毒藥並不會要你立即喪命,第六日你會腸穿肚爛疼痛而死,若要活命,須得五日服一次解藥,一旦毒發,便是鬼神也救不回你的性命。」
她腦子嗡的一下,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似的,怔愣片刻後,她面上的表情更為難看了,絲毫沒有死裡逃生的喜悅。
「你當真不是騙我?」
「你可以不信。」他不以為意,轉過身去不屑與她多話。
薛鸝的怒火一瞬間湧上來,氣得顫抖不止。魏玠分明是戲弄她,故意要她難堪,看她淚流滿面地搖尾乞憐。大悲之後不是什麼大喜,反而是讓她憤怒到了極致。
這些憤怒幾乎沖昏了她的頭,一時間也不知哪來的勇氣,讓她氣瘋了竟當真撲上去要捶打魏玠。
他下手要更快一步,薛鸝尚沒能碰到他一片衣角,便被他強按在桌案上無法動彈,一雙手被反扣到了後背,只能發出些氣急敗壞的怒罵聲,甚至還摻雜些吳地的鄉音。
魏玠從未見過薛鸝被氣成這樣,整個人如一隻張牙舞爪的野貓,稍一鬆開便能撲上來撓他的臉。
聽她脫口而出的詞句實在粗鄙,魏玠不禁皺眉,不悅道:「鸝娘,誰教你說這些話的?」
薛鸝絲毫不理會,她甚至一瞬間想著,若是日後都要與魏玠這種人相伴,稍惹他不順心便要腸穿肚爛,那活著還有何意趣?於是罵得越發激憤。
魏玠也不與她多說,直接抵開她的膝骨,將方才一件件替她穿好的衣裳再重新脫下。
一番磋磨過後,薛鸝已經徹底無力出聲辱罵了,嗓子幹啞到不想開口。玉藕似的手臂也無力低垂著,魏玠將她抱起來,她也不做掙扎。
料想她已經冷靜了,魏玠卻仍對梁晏耿耿於懷。
「若還想去死,我可以成全你。」
他抱著薛鸝,有些認真地在想,倘若薛鸝敢點頭說好,他現在便殺了她,連同梁晏也一併殺了乾淨。
然而薛鸝沒有反應,像是睡著了一樣,他低下頭,髮絲掃過她的臉頰,撩起一陣微癢,她終於不耐地拂開他的髮絲,悶悶不樂道:「我若不死,郡公那處你想如何交代?」
魏玠有的是法子對付她,毒藥罷了,還能比死更難過不成?便是打斷了她腿,她也會找到法子爬出去。
「此事你不必去管,我已有對策。」
薛鸝猶豫片刻,仍是不死心,問道:「那藥當真有毒?」
「我說了,你可以不信。」
薛鸝暗罵了一句,再不與他多說。
趙統帶領兵馬北上,前方有平遠侯在平亂,以及駐守各郡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