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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出去了趟,回來時拿著兩支白蠟燭,在餘碗碗麵前虔誠地點上,一左一右放好,朗聲道:「據聞這是你們妖族的禮節,我朝十分重視。」
慘白燭光搖曳,他捂著肚子退出去。
餘碗碗受寵若驚,差點哭出聲。
但眾所周知妖不會落淚,除非動了真情。
「記得拿好草紙嗷。」於是她只是非常客氣且好心地提醒,獲得了冷城管紅到耳後根的嬌嗔一瞥。
楊無邪已有些坐立難安。
見形勢安和,自己留下來用處也不大,緩聲道:「我……我去為他送紙!」聲音既重又輕,重是因為語氣,輕是因為聲音。
尾調還未散盡,人已走遠。
諸葛正我也想走,但念及餘碗碗的特殊身份,又萬不能留下無情一人在此。萬幸的是,他最終不必在拉褲子和愛徒的安危以及江山社稷中做抉擇。
因為鐵手和追命鼓搗完無花,來了。
他們前腳剛到,便見師父疾步而走,很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但見小妖怪託著腮跟大師兄面對面坐著,那是吃公門飯的老本行了,便對視一眼走上前去……
無情先跟餘碗碗閒聊了幾句。
得知其大字不識幾個,他也並不意外或氣餒,他們原本也就指望她能將話說清楚即可。案上是張很長的白宣紙,等待著詳盡記錄。
捏著的羊毫筆已蘸好濃墨,將滴未滴。
「名字?」鐵手問。
是很公事公辦的語氣。
餘碗碗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小小聲回答了幾個字。無情本已要開始寫,筆尖又硬生生頓住。
眾人都沒聽清,追命在旁邊靠著桌,指節輕輕叩了叩桌:「大點兒聲。」怎地突然輕似蚊吶。
沒得到諸葛正我的眼色,鐵手跟追命一進門,只被兩根清明祭祖專供的白燭吸引了心神,壓根兒沒瞧見那露出漆黑精鋼的壞牆,只當雙方已談好,小碗妖應當並無甚麼威脅。
「唔……我姓紅。」她抿著唇,月牙眼忽閃忽閃,看起來亮晶晶乖順得要命:「名領巾。」紅領巾心向黨,她在他鄉,也會做只講文明樹新風的好妖怪!
這當然是個很有紀念意義的名字,她甚至努力比劃著名告訴對方,這幾個字分別是什麼,免得寫錯。
然無情大捕頭也是真的下不去筆。
「莫亂講。」鐵手負著手道。
唉,誰還不知道她叫什麼呢?
但因為雙方都很按照程式辦事,各自有著自己的堅持,於是開始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車軲轆對話……
「真名?」
「躺小鴨。」
「真名?」
「唐小丫。」
「真名?」
「瑪卡巴卡。」
「真名。」
「傻妞……20榮耀青春版。」
「???」三位公務員深感迷惑。
沒見過如此理直氣壯清新脫俗的自稱。
無情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眼睜睜看著口乾舌燥的鐵手搖頭,將自己未動過的滿滿一碗花瓣茶痛飲而盡。頓了頓,對著教人頭疼的小妖怪沉聲道:
「再問最後一遍,你叫什麼名字?」
同一個問題問那麼多回,餘碗碗也有點兒不高興了。她怒而拍桌,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道:
「——正、道、的、光!」
那雙月牙眼在陰慘慘的燭光下竟散著微微的紫光,亮得可怕,發射出一種「我今天就是要叫正道的光,我看特麼誰敢攔我」的王霸之氣。
無情只覺眼前微花,喉頭略澀。
沉默中,在開頭姓名那一欄寫下了:
餘碗碗,姓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