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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德:「你確定?」
手裡的盒子揮舞著晃動, 聽起來像是無語到頭的生氣:
「這還有什麼不確定的啊!還要我怎麼確定, 才算確定啊!」
瑞德失笑, 捉住她氣得亂晃的手:
「不是,我是問你,確定要在這裡嗎?」
她的氣焰本就只是缺條腿的桌子,指尖輕輕一點就開始大幅度搖擺。
「也不是不行。」
直到腳尖離了地,整個人被拖起來,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不是你手怎麼鬆了!」
攻守對調間,瑞德變得大方又好心。
「不是這麼系的。」
「下回有機會再教你。」
綢滑的面料無聲滑落在地,墨黑的領帶被重力埋進灰白的長毛地毯裡,像雪霽的大地上,一條沒頭沒尾,卻在原地湍湍流淌的慾望的河。
塑膠木馬的外皮被撕開,這是古希臘時期,阿卡亞人有意而為之的詭計。
「為什麼要下回,萊特麗老師還需要先回去備好課,才能教我嗎?」
墨黑河流被無聲拾起,搭在細白皓腕上,三兩下利落繞成圈,只差在間隙下力拉緊。
瑞德卻下不去手,他停下,想問什麼,卻被勤學好問的學生搶了先。
「你們都會學這個嗎?就是,例如,教你們怎麼控制犯人之類的?」
她睜大眼,究竟是假乖巧,還是真邪惡,恐怕連她自己都不在意。
幽綠眼底湧進綢滑的黑,細嫩的白,咽不下的焰光燒到了喉間。
「會有。」他回答。
「但是比這個,」掌心托起,掂兩下,「可暴力多了。」
從來挺拔的寬厚身軀在她的注視下弓俯,燒灼的嗓音在她耳邊說出的卻是警悟的話。
「我猜——」
視線在耳唇交疊時錯開。
「你想學來——」
每一次氣息的停頓,手中的力道都收緊一分。
「也不只是打算,僅僅作為被實驗的物件吧?」
不趁手的工具到了萊特麗老師手裡,也變得聽使喚了。
儘管熟練的動作已不需要眼神加以斧正,可精美的作品卻值得被細細觀賞。
收緊到盡頭,他連手都不用撐,光憑腰腹力量就直起身,垂眸審視自己的作品。
「當然。」
浮躁的學生急於展示成果,連覆去耳邊的說話方式都要一併複製,才算有模有樣。
於是他狠心拉開的距離,又被她跌跌撞撞拉近。
「我主要還是想看看,你被的樣子。」
「尤其是,從」
話沒說完,手就被舉過頭頂。
明明處於下風,張口卻還要大膽挑釁。
沒有實力支撐的囂張,後果當然就是被攻城略池。
公園前十三世紀的阿卡亞人集結成軍,智破城門,將苦守十年的特洛伊城劫掠一空,付之於炬。
然而這樣的歷史註定不可能在今日被重現。
昏昧一室,也該輪到輝煌鼎盛的特洛伊誘敵深入,對潮水般湧入的、不知死活的小兵小卒,從作壁上觀地全盤接納,到不動聲色地困囿,再到圍剿、襲奪、擄掠。
直至她心服口服,直至她潰不成軍。
戰火綿延至月疏星淡,每一場殺戮與逃生,都被他盡收眼底。
侵略者分明在銀月的照耀下被折弄,在星盤的閃爍間被制服,古老肅穆的城邦卻仍在一夕間失守易主。
彷彿兩個族群間的離奇交易,心照不宣地相互臣服。
隔天於星夜很早就到了教室,缺席了好幾天的「幫忙佔座」總算兌現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