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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要保護你。」

「……」

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夏油傑微微一怔，他語塞般的看著表情和語氣都堅如磐石的金髮少年，無法理解對方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才說出這樣的話。

——保護他？

明明是他想要保護他的同伴們才對。

以他有限的力量選擇天秤兩邊更為重要的一方，而不是同伴們的屍體去換取令人作嘔的猴子們的性命，這麼做不值得，因此他不惜獨自一人踏上這條無法回頭的路。

夏油傑沒有回應觀月音的話，僅僅是淡淡地換了一個話題：「盤星教的事情，你不是這個反應。」

觀月音擠出聲音：「那不一樣。」

「為什麼？因為想這麼做的是悟嗎？」

「你也知道因為是悟嗎？悟這麼做以後會怎麼樣？他殺了就拋之腦後了，但你這麼做以後又會怎麼樣？我可不相信你的心有那麼大！」觀月音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地情緒激動了起來，「而且那次情況和現在完全不一樣！就算把那些教徒們全都殺了，大不了甩鍋給那位「天與咒縛」！反正死人不會跳出來反駁，只要我們三個一口咬定是他幹的，高層也不能定罪！但現在呢！？」

他毫無心理負擔地說出了沒有好到哪兒去的發言，血紅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夏油傑，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對方的想法。

「傑，難道你打算把我丟在這裡，然後自己一個人叛逃嗎？」

「……」

夏油傑以沉默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觀月音深呼吸了一下，極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叛逃以後，你打算做什麼？改行做詛咒師嗎？」

「我要創造只有術師的世界。」夏油傑淡淡道。

「哈？」

觀月音維持了不到三秒的冷靜瞬間崩塌，他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傑，你沒毛病吧？這是碳基生物能想出來的辦法嗎！？」

「術師是不會生成咒靈的，只要全世界只剩下咒術師，咒靈自然而然地就不復存在了。」夏油傑冷淡地望向村民們逃離的方向，「至於非術師，那種愚昧的猴子沒有被拯救的價值。」

「……哈哈。」觀月音被氣笑了，「你真是一個小機靈鬼，這麼厲害的方法都被你想到了，需要我誇誇你嗎？」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那麼荒唐的想法，離譜程度不亞於為了讓病患不再痛苦而選擇當場掐死病患。

「你知道世界上有多少非術師嗎？把他們全都殺了？這種狗屁不通的想法怎麼可能實現啊！？而且你的父母不也是普通人嗎！？」

「嗯，所以等我把這些猴子們都殺了，也會回去把他們解決了。」

「……」

觀月音花了幾秒嘗試控制情緒——很好，失敗了，情緒支配了身體，他握緊拳頭朝著夏油傑的臉砸了過去。

「夏油傑！！！你t是傻逼嗎！！！？？」

出乎意料的是，夏油傑沒有躲開，而是實打實地捱了一拳。

拳頭的實感讓觀月音愣了一下，火氣弱了幾分：「對不起，我、我不知道你不打算躲……」

「剛認識你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向我道歉的。」夏油傑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溢位來的鮮血，他想起劉海被電子化的黑歷史，「這一拳當作送你的，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

「……」

「你要阻止我嗎，音？」夏油傑掛上面具般的微笑，「如果是這樣的話，接下來就不會附贈了，我已經決定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觀月音沉默了片刻：「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

「你所說的意義，究竟是什麼？」觀月音指的是剛才擦肩而過的那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