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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沈哥你先忙。」
電話是唐衍打來的,沈棲摁了接聽鍵,走去樓梯間打電話。
兩人之間這麼多年的交情,他也不同人客套,開門見山的問:「什麼事兒啊現在給我打電話。」
他不認為對方能有什麼正事,事實上唐衍也確實沒什麼正經事要講,他是來八卦的。
「嘿嘿嘿,那啥,我就是來問問,這一個星期下來,你倆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沒有?」
這一週沈棲忙,兩人沒怎麼聯絡,唐衍有時候憋不住發訊息過去打聽情況,沈棲也是看過就放在一邊,沒回他。——回個屁,就瞎起鬨的。
「能有什麼進展啊。」我連人都沒怎麼見著。沈棲踢了踢旁邊的牆壁,心想。
人生多艱難,連豬隊友都時時來捅刀。
唐衍急了:「你這不行啊,我沒記錯的話明天就是你們那個活動了吧?你就甘心白白錯過這次機會?」
這我能不知道麼,但我也沒有辦法啊。沈棲想。他很沉的「唔」了一聲,沒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昂。」唐衍在電話那頭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他大概也終於聽出來好友不太想提這事,好一會兒之後換了個話題,問,「那叔叔阿姨那邊……還是沒反應麼?」
沈棲已經看出來了,這傢伙今天就是專門來往他心口扎刀的,他轉身靠在牆壁上,很輕的回答說,「沒有。」
那天出櫃之後,沈棲試著給他爸他媽打過電話,但兩人已經將他拉黑了,那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一直到今天,他始終沒能打通那個電話。
微信也同樣。無論他什麼時候發訊息過去,顯示的都是被拉黑的提示。
有時候沈棲甚至會想,他是不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十惡不赦的壞事,以至於他爸他媽寧願當沒生過、養過他這個兒子,也不願意和他好好溝通,試著理解他。
可其實不過是因為他愛上了一個男人。
所以顧硯當時是怎麼走過來的呢。一邊因為父母冷漠的態度難過傷心,一邊又要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的跟他笑、跟他鬧。
逢年過節把他送上飛機,然後轉身離開機場,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裡,還要在電話裡騙他說和家人去哪裡玩了、見了什麼親戚朋友、吃了什麼好吃的……添一無縫的瞞了他七年。
每每想到這些,沈棲都覺得像是有人捏著柄生了鏽的刀,在生剜他的心。
但那刀太鈍了,剜也剜不利落,一下一下,千百次的割在同一個地方,見血、見淚,就是不見結束,不肯給他痛快的一刀。
後來那顆心總算被剜去了,卻留下個血洞,經年累月無法癒合,碰一碰就能痛得他冷汗直流。不碰也痛。日日夜夜的提醒他、折磨他。
「唐衍。」他啞著嗓子叫了好友的名字,唐衍「欸」了一聲,「在呢,怎麼了?」
「你說,顧硯遇著我,是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啊……」
「你胡說什麼呢,」唐衍當即反駁說,「雖然騙顧硯和提分手這事兒的確是你做錯了,我也沒法昧著良心替你找藉口、幫你辯解,但你也沒必要這麼貶低自己,真的……」
沈棲沒再說什麼,良久之後他同唐衍說了再見,把電話掛了。但沒急著回辦公室,摸了支煙出來,點燃了。
放在以前極度討厭煙味的人,竟然也開始抽菸了,還抽得很兇,坐在樓梯間臺階上的那十多分鐘,他抽掉了大半包煙。煙屁股捻了一地。
第一次抽菸的時候他沒分寸,一下抽得急了,被煙味嗆得咳了個驚天動地,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好不狼狽。然而現在他點菸、抽菸的動作駕輕就熟,任誰看了都會以為他是個「老煙槍」。
但他開始抽菸其實不過才一個月,抽第一支煙的時候他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