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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陸徵輾轉反側,失眠了。
陸徵把車子開到雲渺家樓下,到底還是不放心,跟了上去。
雲渺:「哎,陸徵,你這樣都算尾隨了。」
陸徵神情寡淡:「男朋友不算。」
雲渺撇了撇嘴:「不要臉。」
她實在太困了,從衛生間出來,徑直倒在床上睡了。
陸徵重新檢視了雲徵記錄的資料,昨晚之後那個人沒有再來過。
他起身到南面敞開的窗臺前點了支煙,裊裊的煙霧騰起來,將他整張臉鍍在其中,英俊又帶著幾分神秘。
天際線漸漸露出了魚肚白,城市漸漸甦醒過來。
他輕輕推開雲渺的房間,她還沒醒,光從窗簾的邊沿滲進來一些,在她眼角眉梢落了一層細碎的光暈。
女孩的呼吸清淺而均勻,一切都是美好而治癒的。
陸徵伸手在她額頭上摸了一摸。
「渺渺,無論他是誰,他在哪兒,我都會親手抓到他,那樣你就可以永遠不用再做噩夢了,一切交給我。」
女孩沒醒,粉色的唇微微動了下。
陸徵手臂撐著床沿,俯身過來,在她眉心印了一吻。
很快,他起身出去了。
床上的女孩,睫毛扇了扇,睜開了眼睛,秋水瀲灩。
李威已經招認了,麗煙案的細節全部串聯了起來,陸徵帶著整理的好卷宗去了趟市局。
時間還早,陸徵在三樓的長廊裡逛了一圈,那些的各色各樣的芍藥花已經撤掉了換成了大盆的發財樹。
這個點,正好是苗木工人來澆水的時間。
陸徵遞了支煙和他攀談了幾句。
芍藥花到了凋謝的時候,局裡讓給移走了。
「這些送來的花都有記錄嗎?比如數量和種類。」
「有啊,這些花我們也要找局裡報銷的。」
陸徵跟他去看了記錄表,那封記錄了金帶圍資料的單子被水泡過,字也花掉了。
「哎呀,這下完了,肯定是哪個小孩弄的,全沾在一起了,這批花我還沒有報銷呢。」
那張票據上的字雖然化了水,但是底下的紅章非常清楚。
揚州瑞馨苗木公司。
老實巴交的苗木工人撓了撓頭「陸隊,不好意思,沒幫上你什麼忙。」
陸徵:「沒事,你忙。」
他從苗木辦公室出來,徑直去了吳遠波辦公室。
「我已經聽說了,麗煙那個案子出結果了?」
「嗯。」陸徵把手裡的資料遞給他:「嫌疑人已經招了。」
吳遠波起身泡了兩杯茶,一杯遞給了陸徵。
「今年的新茶,嘗嘗看,你爸爸最喜歡喝這樣的茶,黃山毛峰。」
陸徵接過來,白瓷杯裡,青翠的茶尖一根根立在裡面,茶葉的味道很香,他抿了一口,先是微微的苦,接著是滿口的回甘。
的確是好茶。
陸徵晃了晃茶杯,覺得這茶的味道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裡喝過類似的。
吳遠波忽然說:「以前我剛見你的時候,你才這麼點高,現在都到了適婚年齡了,上次你帶來的那個小姑娘不太適合你,年齡太小了,心智不成熟。我給你介紹一個,抽空去見見。」
陸徵把手裡的杯子放下來:「我還不著急這些。」
吳遠波:「怎麼不著急了,馬上都快奔四了,你以後肯定還會往更高的位置上升,身邊的人一定要清清白白,有點背景是最好的了。」
陸徵已經站了起來:「吳局,我的事會自己考慮,您還是別管這些了,我對更高的位置沒有追求。」
吳遠波抿了抿唇,不好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