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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時捷和牧馬人一前一後到達警局,不多久技術部的人也回來了。
雲渺跟著陸徵一起進了審訊室。
技術部在船裡做了螢光測試,甲板上和艙內都有大量血液殘留。
李大寶常用來打魚的繩子和被害人腳踝上的繩子,確定為同一根,被害人指甲裡的木屑顏色也和船艙地板的顏色一樣。
血液的dna樣本正在比對中,報告還沒出來但就目前的種種證據來看,這條船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審訊室裡,潮濕而陰暗,泛著長年不見光的黴味,高亮的太陽燈刺的人眼睛發脹。
李大寶見陸徵進來,又開始了嚎叫:「警官,冤枉啊!我真沒殺人……」
劉宇嗓門扯得老大:「放屁!難不成還有人特意跑到你家船上去殺人?」
陸徵示意劉宇先不要激動。
李大寶趕緊為自己辯解:「警官,我真的是冤枉的,我這船……半個月前被人偷偷開跑了,兇手肯定是那個偷我船的人。」
劉宇:「胡扯,船丟了,你怎麼沒來報警?」
李大寶苦著張臉:「他把船在停水庫邊上了,我看船也沒壞就開回來了,所以就沒報警。」
「你開回來時船上沒有血?」陸徵問。
李大寶:「沒有啊,要有血我肯定早報案了啊。」
兇手殺人拋屍後,有意清洗過船艙,只是他清理得有些著急,手法很生疏,應該是初次作案。
陸徵翻開手邊的記錄本,問:「最近一個月,你在哪?」
「我做了個小手術,住了一個多星期的院,就在海平醫院,後面我老婆和我一直住在清風苑沒出門,這個禮拜才回水庫這邊來。結果回來就發現船不見了。那人把船停水庫上好多天,你去問問附近釣魚的人,基本都知道。」
陸徵朝劉宇遞了個眼色,他立刻出去給醫院和孟偉打了電話。
李大寶沒有撒謊。
他有不在場證明。
那麼,兇手就另有其人。
李大寶:「警官,現在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了吧?」
陸徵眼裡的光依舊冷沉,問:「我當時喊你別跑,你為什麼跑?」
李大寶對上陸徵那雙幽暗的眼睛:「我……我……我害怕啊。」
劉宇哂笑:「沒做虧心事,怕警察?」
李大寶看了眼陸徵:「我不是怕警察,是……是怕他。」
當時陸徵看他的眼神太可怕了,他腦子一白,就只剩下跑了。
劉宇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陸徵的閻王之名可真不是吹來的。
陸徵起身,讓人解了李大寶的手銬。
「你可以走了。記住,下次警察喊你別跑時,千萬別跑。」
李大寶使勁點頭,他站起來,走到門口,腿還有點軟。
何思妍給他遞了一杯水。
「謝謝,」李大寶接過來喝了一口,恐懼的心情稍稍退卻下去,好奇心立刻佔據了上風:「警官,我想問問到底是誰死在我家船上了?」
何思妍:「一個男的,現在還沒查出來是誰。」
李大寶:「給我看看,沒準我認識。」
這時陸徵正巧也出來了,示意何思妍把照片拿給他看。
技術部的照片夠高畫質,也夠噁心,一點馬賽克都沒有,李大寶夠頭過來看完,嚇得往後猛退一步,手裡的水頓時晃出去大半,瓷磚上濕漉漉一片。
正常人看到這種畫面都有點接受不了。
何思妍把照片重新放進檔案袋裡。
李大寶吞了吞嗓子,半晌哆哆嗦嗦地開口:「警官,這……這人……我認識,是陳紅生,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