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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宴:「…………」
夏歧上一世情感寡淡,即使知道他薄情寡義的罵名在坊間流傳,也不知道別人具體怎麼罵的。
傅晚見山路還有段距離,便講了起來。
「說起這人,還挺神秘,除了蒼澂相關人士,沒人見過此人。傳聞是在合籍大典前跑了,可惜清掌門情深義重,還曾帶此人去南奉神醫谷求醫,似乎付出了不小代價……清掌門百年來光風霽月,竟然也會耽於情愛,對方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狼心狗肺的東西。都說是覬覦蒼澂的劍法與典籍,再不濟也只想玩弄感情,那廝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鬼混。」
鬼混的夏歧想起神醫谷當初拿錢不辦事的缺德事就生氣,忍不住罵了一聲:「嘖,太不是東西了!」
下一息,識海里傳來清宴不贊同的聲音:「不得胡說。」
夏歧一頓,知道清宴以為在罵自己,有些好笑。
清宴清楚五年前兩人沒有合籍的原因,也沒有責怪過他,甚至因為他的失蹤而惶急。
如今夏歧瞭解了天下人的態度,倒是不在意自己被罵,卻意識到取消合籍大典雖然不是自己本意,但當初乃至現在,別人會怎麼看待清宴……
這時傅晚剛好開口:「合籍大典取消,全雲章的修士都鬆了口氣。」
夏歧一腔愧疚卡在胸腔:「……」
胸腔中的那口氣化為不可思議,他忍不住在識海里對清宴道:「不是,這些人都不盼點好的嗎?」
清宴輕咳一聲,安撫道:「我說過,你我的事與旁人無關,無需在意別人的想法。」
夏歧「嘶」了一聲緩了緩,自己想通了:「柏瀾說得對,他們根本不知道清仙尊有個多好的道侶,也不知道清仙尊和他的道侶在任何事情上都十分和諧。」
清宴沉默……這他倒是不知道。
傅晚看夏歧沉默不語,以為有所動搖,便趁機勸道:「所以讓你別總想著接近清掌門,不要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
「幾分?」自我安慰完的夏歧還是有些在意,「具體說說,你覺得清掌門會喜歡我這樣的長相嗎?」
清宴忍不住在識海那邊又咳了一聲。
滔滔不絕的傅晚被噎了一下,心想長相幾分是見仁見智,臉皮倒是十足厚。
夏歧相貌的確很好,但誇讚無異於鼓勵這小子不要命地去追人,不由避開夏歧期待的視線。
「……相貌大概不是主要原因,看機緣吧。」
夏歧偏就不肯嘴上服軟,還面露任重道遠的堅定:「所以,我才要去修補清掌門被道侶傷得破碎的心。」
修補道侶感情,與清宴重歸於好,他也不算說謊。
傅晚淡漠:「哦,屆時我會去把破碎的你拾到行囊帶回霄山。」
夏歧:「……」
以前給他講傳送陣遇難修士的便是傅晚吧,這如出一轍的故事情節。
他不想再和棒槌聊天,正好聽到識海里的人喚他——
「阿歧。」
陵州秋水湖祈願那晚,夏歧隱約聽到清宴如以前那麼喚他,還以為是錯覺。
此時他被這個稱呼喚得心頃刻軟了,正要柔聲應和,那邊又道,「當初我為何要帶你去神醫谷?」
他一愣,把努力捏得溫軟乖順的嗓音鬆開了,輕車熟駕換上滿不在乎的語氣:「啊,我那時只是個連鍊氣都無法入門的凡人,凡人生個病不是很正常?」
清宴冷靜開口:「尋常疾病需要去神醫谷?」
凡人的疾病,除去起死回生,蒼澂丹藥能保證藥到病除。
夏歧忽然發現了這芥子的缺點,不能靠耍賴調戲立馬遁走,只能硬著頭皮:「……術業有專攻嘛,清仙尊自然要給道侶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