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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津放好了熱水走出來時，燕肆年已經脫下了睡裙，身上披著一件寬鬆的浴袍。

他狠狠鬆了一口氣。

還是這樣的先生看著習慣一點。

他恭敬的問：「先生，這件睡衣怎麼處理？」

燕肆年淡聲開口：「洗乾淨。」

他邁步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關津一臉懵逼。

洗乾淨？

難不成洗乾淨了還給林大小姐送回去？

這睡衣被先生穿過，撐的都變形了，林大小姐再窮，也不會缺這一件睡衣吧？

不過先生的吩咐，他不敢不聽，拿著睡衣讓樓下的傭人去洗乾淨，並且交代一定要熨燙好。

燕肆年躺在浴缸。

他的頭深深地埋進水裡，當水沒過口鼻，窒息感襲來時，他才終於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的。

每每第二人格出現後，他總有一種，他只是軀殼，那個「他」才是真正的他。

這種無力感，無人能懂。

他的頭從水裡探出來，無數透明的水珠從臉頰滾落，水珠折射著浴室裡的燈光，顯得他這張臉更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工藝品，完美到挑不出一絲一毫的瑕疵。

「咚咚。」

浴室的門突然被敲響。

燕肆年冷漠開口：「什麼事？」

「老四，是我。」燕塵的父親燕伯沉開口，「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又發病了？」

燕肆年淡淡道：「是。」

「那你今天在家裡好好休息，公司事情先放一放。」

燕伯沉走出房間，將手機放在耳邊，對電話那頭的人道：「他昨天晚上情緒不佳，一句戲言而已，不用太當回事。」

「謝謝燕總，太感謝了！」

林建章激動而又剋制的掛了電話。

有了燕先生親口表示不需要把昨晚發生的事當回事，那雪兒就能繼續留在一中了。

電話他開的是擴音，一中的校長就站在邊上，每個字都聽清楚了。

林建章繼續道：「校長您看，連燕總都說昨晚是個誤會，這事兒要不就算了吧……不過校長放心，林家承諾給一中捐贈的圖書館肯定會到位，絕不會失言……」

林雪怡哽咽的說道：「我以後再也不會跟社會青年來往了，希望學校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為一中爭光……」

「這件事學校很難辦啊……」校長很頭疼。

昨天晚會高三所有學生都到場了，所有人都親耳聽到林雪怡承認偷竊了鋼琴，學校要是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如何再教書育人？

不過林雪怡一直是一班第一名，這麼好的苗子放棄了確實可惜。

校長斟酌了一番開口道：「不如這樣吧，下週月考林雪怡同學如果能考到年級前五十，我可以破格讓她留下。」

林雪怡瞪大眼睛。

精英班一共五十名學生，這五十個人就是全年級的前五十名，無論她怎麼努力，永遠都只能是第五十一名。

「謝謝校長，太感謝了！」林建章狠狠鬆了一口氣，「我們家雪兒優秀懂事，一定會考到前五十的，謝謝校長願意給雪兒這個機會……」

在林建章心目中，林雪怡一直是班級第一名，考個年紀前五十一聽就很容易，他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了。

林雪怡無法說出做不到的話，她乖巧應下：「我會努力學習的……」

校長室隔壁，顧芸正在和鋼琴老師徐老師說話。

一中的兩個參賽名額，林雪怡佔用了一個，如今林雪怡即將被開除，自然不能再以一中學子的身份代表去京城參加比賽。

「雪兒很優秀，她的鋼琴造詣早就超出了業餘水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