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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捲帙上畫的是她從東陵到晉陽時,沿途看到的美景。
也是這般瀟瀟地下著暴雨,官道上的廣玉蘭被狂風顛得亂顫,雨勢也像是失了控,連馬車都跟著亂晃。
他們急急趕路,碾過這一段,過了好久,方迎來雨的停歇,天際的陽光翻動著雲層,直至雲兒無處躲藏,只得跟隨著暖陽輕輕地搖曳著。
她畫得就是雨過天晴的這一段。
枝丫上的兩朵廣玉蘭被清風徐徐撫動,亭亭俏立,暖陽從雲層中直穿而下,攪得雲兒又簌簌地落了滿地的雨露,無力地飄在半空中。
那捲帙上的筆墨畫不出親眼所見的撼動,姜如傾整個人都被浸染在這暖暖的霞光當中。
直至徹底的骨酥筋軟。
她闔眼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那骨節分明的修指拿著溫帕,輕柔地替她擦拭著迅雨烈風後的殘露。
攏著冷香,一夜好夢。
姜如傾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人早已側臥看她,玩著她的發梢。
「你不會一夜未睡吧?」她記得昨夜分明鬧得那麼晚……
裴文簫低笑道:「捨不得睡。」
他的眸底滿是歡欣,勾著唇角,漆眸迷離地望著她,是可見的愉悅。
他的開心就如此簡單,全因她的到來,他就高興成這個呆樣。
姜如傾環抱過他的腰身,「夫君,對不起。」
她有好多抱歉想說,如果她能再信任他一些,就不會相信那和離書是他寫的,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誤會。
但那軟糯的一聲「夫君」,如沾了水的羽毛,輕颺地觸在了男人的心尖,明明那麼輕柔,卻能雷霆萬鈞。
裴文簫將被衾拉高,姜如傾忙推搡:「我餓了。」
那人又開始不老實,輕笑了聲:「我也還沒飽。」
姜如傾一怔,面色緋紅,警鈴大震,忙解釋道:「我是真餓了,昨天一天沒進食……」
說著就開始凝噎,好似又千般委屈,那男人才止了手,姜如傾在心中方舒了口氣。
裴文簫看著她眼角通紅,如含秋水盈盈,惹人實在心疼得緊。
他眉頭微蹙,三步並做兩步地下了榻,掀起軍帳,對外吩咐道:「將早膳捧進來吧,再和馬副將說一聲,罰他一個月的俸祿。」
每個月給他那麼多的俸金,竟然趕路的時候連口飯都不給傾傾吃,還餓哭了!
姜如傾窘迫,她只是想將他亂七八糟的躁動給平復下來,卻無意坑了馬副將,坐起溫聲道:「靖之,別罰馬副將了吧。」
畢竟昨日馬副將還說要在沿途的客棧吃個便飯,是她執意不要停歇。
裴文簫瞥了她一眼薄若蟬翼的蝴蝶肩胛,愈發地心疼:「再求情就罰他三個月。」
又覺自己的語氣重了,俯身彎腰,在她唇邊落下了個吻:「你以後再不好好吃飯,也罰你。」
明明是那麼硬朗的一個人,唇卻如此溫軟,姜如傾忍不住抿了抿,笑問道:「罰我什麼?」
她又不從他那裡拿俸祿,有何可罰?
清輝明明,外面早已是一片晴好。
裴文簫坐在榻邊,手往她的柳枝下方的盈潤輕輕一拍,眼簾低垂,「你說我罰你什麼。」
聲色縹緲。
姜如傾紅了臉,忙將錦被擋住了臉:「羞死了,裴文簫,都大白天了,你害不害臊。」
裴文簫將被衾往下一扯,看著她紅馥馥的嬌容,無辜道:「哪條律法裡說白日裡不可和夫人恩愛了?」
吶,姜如傾再次被他的不正經打敗了,馮涔還說沒見過這麼笨的學生,她看才不是,他簡直就要無師自通了。
帳外傳來輕咳:「將軍,早膳可要送進來?」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