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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茶自己取出體溫計看了眼,「咦?38度1?可我覺得自己舒服多了啊?」昨晚昏昏沉沉,四肢百骸所有關節都疼得難受,眼皮也燒得慌。但她現在感覺渾身。
程樘瞥了她眼,什麼都沒說,只是把藥放在了碗邊上。
陳茶:「……」
她皺眉想喊苦,被程樘眼神一掃,抗議的話嚥了回去,只是看著藥片嘟著嘴一臉委屈,活像程樘怎麼欺負了她似的。
程樘咬了咬舌尖,咕噥了句「女人就是麻煩!」,往灶膛里加完柴,站起來往水碗裡加了兩勺白糖,又指著藥片對陳茶道:「有糖衣!」所以不苦。
陳茶這才皺眉把藥吞了。
程樘在做飯,陳茶閒著無聊把櫃上交給她的記帳本和錢拿出來對了對。
記帳本記的是他們結婚來隨禮的人和隨禮金額。
一共是一百六十二塊,加上程樘姑姑給那五十總共是二百一十二塊。
她對完帳又把小金庫翻出來數了數。
最近太忙都沒顧上看還剩多少錢,最後一次數的時候還有一百二六塊四毛二。
然後張常來家白事隨禮兩塊,買了置辦酒席的酒菜,加上各種婚禮用品比如紙墨紅紙,婚禮當天包出去的各種紅包以及僱吹拉彈唱總共花了一百一十八塊四毛三。
再加上張常來那要回來那六十塊,以及收了十八塊六毛錢的敬酒錢。現在一共還剩二百九十六塊五毛九。
「虧了!」陳茶撇撇嘴,數了一遍錢又嘆息一聲:「太虧了!」
本來只想找個藉口從張紅艷那裡摳出來二百塊,這倒好,還真結了個婚。
這要不是收了些禮錢,兩個人就又身無分文了。
而且這些禮錢都是人情債,日後還是要還回去的,歲陳茶而言倒像是借來的。
程樘抬頭看了她眼,意有所指,「不虧!」
明明只是兩個無指向性的字,陳茶卻瞬間明白過來他說娶自己不虧,臉騰地紅了。
程樘看了看她,起身伸手往她額頭上摸了摸,「不算很熱,怎麼臉這麼紅?」
陳茶:「……」
沒好氣地拍開程樘的手,不滿地抱怨:「木頭男人!」一點都不解風情。
陳茶把錢收好,裝在貼身衣物裡,安慰自己:「還好,過年不用花錢了。」
對聯是新的,飯菜是剩的但很豐盛,衣服也是新的,就連鞭炮都還有剩。
「財迷!」程樘笑她。笑完又似不經意補了句,「明年我努力讓你天天數錢數到手抽筋!」
陳茶只當是句玩笑話,說了句:「那你得好好加油!」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只一個發燒折磨了陳茶三四天,一直到大年三十才徹底退了燒。
這一年春節對整個錢榆村來說意義非凡,因為這是第一次在燈光下過年,從此告別無電生活。
不管再窮,過年還是會捨得開一兩天燈。
再窮的村也總有那麼一兩戶有錢人家。錢榆村也一樣,村裡一戶姓王的人家特別洋氣的買來一臺電視機。
除夕夜,大半個村的人都跑去他家看春節晚會。
陳茶在屋裡悶了幾天也想去,程樘拗不過她,棉衣棉褲外面又套上麵包服才許她出門。
兩個人吃完晚飯,先去李大夫家結算了針藥錢。
在錢榆村,有句老話再窮不能欠債過年,哪怕只是醫藥費。然後陳茶和程樘兩個人十指相扣去王家看春節晚會。
縣城在村子的西南方向,直線距離大約十幾里路,沒有高層建築遮擋,能清晰地看見煙花騰空。
「真漂亮!」
浪漫是女人的天性,陳茶也喜歡五顏六色地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