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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樘用碎草點著火,看了眼成大字型趴在炕上的陳茶,吩咐她,「你看著火,我去看看李叔回來了沒?」
他們今天割的柴草都在李芳芳家的車上,不弄回來晚上得冷死。
陳茶抬了抬手,示意自己聽到了。
這一天從天不亮走到滿天繁星,一整天只喝了兩口冷水,吃了點硬到硌牙的餅,這會兒真的是又累又冷又餓。
陳茶長長地嘆了口氣,「唉!天天不是挨凍就是挨餓,跟四處流浪好像也差不多。」
嘴上感嘆,卻還是認命地起來用剩下的碎草燒火做飯。
說是差不多,她心裡清楚得很,最大的區別就是跟著程樘雖然窮但是心安,踏實。
這男人從不說花裡胡哨的話哄她,經常一臉不耐煩地嫌棄她,卻處處對她好,也沒趁機佔她便宜。
陳茶煮了個白粥,清炒了一盤大白菜。
他們日常就是燉白菜炒白菜拌白菜。
因為白菜便宜。
程樘把柴草鼓搗回家的時候,陳茶趴在炕上睡著了。
他先往灶膛里加了把柴,才起身坐到炕邊,給陳茶脫鞋。
脫到襪子,陳茶皺著眉,嚶嚀一聲,「疼。」
程樘把插著蠟燭的空酒瓶子拿到炕和鍋臺之間的隔斷用水泥櫃上,借著火光看見血浸透的襪子黏在陳茶腳底板上了。
他把鍋裡的粥盛到盆裡,刷乾淨鍋重新燒了水。
待到水溫了,他撕了塊布,沾了溫水,一點點的給陳茶擦腳。
都濕透了,才慢慢把襪子給她脫下來。
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腳磨起泡,然後又磨破了。
「嬌氣!」
程樘無聲地嫌棄,擦洗的動作卻十分輕柔。
給陳茶洗完腳,換好水,又給她擦乾淨了臉和手。
看了眼她還臃腫的衣服,猶豫了下,到底沒給她脫,扯過被子給她蓋上。
想了想,吹滅了蠟燭,又走了出去。
等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瓶紫藥水,和一包縫衣針。
他掀開被子一角,給陳茶破皮的腳心上了紫藥水。
紫藥水不像酒精,不會刺激傷口,只是稍微有點涼,陳茶蜷縮了下腳趾並沒醒來。
處理完腳,程樘在蠟燭上烤了一下剛買回來的縫衣針。一手拿著縫衣針,一手握著陳茶的手,一一挑開她掌心的泡。
挑泡其實本身不算痛,程樘動作又輕,陳茶縮了縮手,程樘一句別動,她就沒再掙扎過。
這些泡不挑破一碰就疼,真挑破了擠出血水,反而不會痛了。
做完這些程樘大冬天硬是出了汗。
他收拾利索,雙手掐腰站在炕邊,低頭看著陳茶,黑眸裡染上一層暖色,嘴裡依舊是那句沒好氣地:「女人就是麻煩。」
但他得承認,這個嬌滴滴的姑娘,比想像中堅強。
一整天沒喊一句累沒說一句疼,一直到回家才趴在炕上喊的。
收拾完麻煩的女人,程樘吃了點冷飯,看見還有剩餘的洗腳水,自己也洗了個腳。
襪子也是被血黏在腳底。
程樘給陳茶清洗的時候動作輕柔,到了自己只是大力把襪子撕了下來,冒血的雙腳直接泡進水裡。
還順帶把兩個人的襪子也洗乾淨,才上了炕。
腿疼得厲害,怕吵醒陳茶,咬牙忍著連身都沒翻一下。
陳茶早晨是餓醒的。
肚子一遍遍地唱空城計,鼻尖鑽入米香,即使身體還很累,陳茶還是睜開了眼。
「醒了?起來吃飯。」
程樘聽見動靜,抬頭看了她一眼,把剩餘的草塞進灶膛裡,起身盛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