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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榆村都是旱廁,茅房一般建在戶外。
一出門西北風裹著寒意凍得陳茶一哆嗦,一張口撥出的就是肉眼可見的白氣。
陳茶搓著手小跑上完茅房往回走,餘光似乎看見熟悉的身影,她扭頭往西一看。
程樘坐在河邊幹木工。
陳茶挑了挑眉,朝他走了過去。
程樘低頭忙活沒注意她。
也不知道他幾點出來的,眉毛上結了一層霜,嘴唇發紫。身邊放著一張剛做好的嬰兒床。
陳茶目光落在他同樣呈青紫色的手上,心疼地皺起眉:「程樘,你幾點起的?怎麼在這裡幹活?不冷嗎?你那腿還沒好利索,受不得凍。」
程樘這她突然出聲嚇了一跳,抬頭看見她勾了勾唇,「太早了,怕吵著你!」
做木工活,免不了敲敲打打,又鋸又刨的很鬧騰。
「離趕集還有好幾天呢!為什麼起這麼早?」
平時他們五天趕一次集,有四天時間可以做活,加上腳踏車後座就那麼大,即使改裝了載物也是有限,所以時間很充裕,完全不用這麼早起。
程樘垂頭繼續手裡的動作,「我想多趕兩個集。」
全縣最大的集是雙河集不假,但是周邊還有其他鄉鎮縣區有大點的集市。再不行還有市裡也可以去。
陳茶琢磨了下明白過來,又感動又生氣又心疼,「你還想買那喜服是不是?你……」低頭看見他的手,責怪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知道她不願動手裡的錢買那麼貴的喜服,所以他早起想多做點木工賺錢。在河邊挨凍幹活是怕動靜大吵著她睡覺。
這男人……
腿重要還是她睡覺重要?
陳茶跺跺腳,彎腰去牽他的手,妥協:「先回家暖和下,等一會兒開完會我們就去買那套喜服!我看你是屬驢的,倔死你算了……」
陳茶跟程樘吃完早飯,牽著手往村小學那裡走。
學校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三三倆倆湊在一起閒聊天。
李芳芳早到了,看見他們兩個過來,熱情地打著招呼上前:「程樘,茶茶,你們來了啊?」
陳茶揚揚眉似笑非笑地看了程樘一眼,這稱呼也是一門學問吶!
不過,論演戲陳茶怕過誰?
她笑得比李芳芳還燦爛,鬆開程樘的手,上前一步親切地挽著李芳芳的胳膊,無視她瞬間僵硬的身體,嗔道:「芳芳姐,我還想著一會兒開完會再去找你玩兒呢!我想再跟你聊聊程樘的事。」
程樘掏出煙朝她們舉了舉,又指了指遠離人群的下風口,示意:你們聊,我去抽根煙。
李芳芳喊住他:「程樘,我爸說他半夜起來上茅房就看見你在外邊幹活了?」
程樘點點頭,嗯了一聲。
李芳芳皺起眉,嗔怪道:「你呀!再缺錢也不能不睡覺的啊?凍感冒了咋辦?」
「我有數。」程樘說完轉身就走。
李芳芳張開口還來不及出聲,程樘已經只剩個背影了。
她跺跺腳,轉身埋怨陳茶,「陳茶,你這當媳婦兒的得管管他!再缺錢也得先有個健康的身體不是?他腿都瘸了怎麼能大半夜在河邊幹活?哪怕在屋裡幹好歹也暖和些。我知道你們現在日子是緊巴了點兒,但是錢和飯一樣,再餓也得一口口吃。要不然就容易胃疼!」
這就不叫茶茶了?
陳茶莫名感覺自己像個被婆婆訓話的新媳婦,話裡話外指責她不稱職,盤剝奴役壓榨程樘這個苦力。
她在心裡翻個白眼,臉上卻一副心虛受教狀,還重重嘆了一口氣,「芳芳姐,你說的是。我剛才找你就是跟你說說這事,想讓你幫我勸勸他!
我們這不是要結婚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