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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成超拉開門,看見門口的簡遲笑開了一張圓潤的臉,連忙用圍裙擦了擦手,接過簡遲拎著的行李,「我剛才還想要下去接你,怎麼不先打個電話進來?」
「你在廚房,接電話不方便。」簡遲換上拖鞋,撲面而來的油煙味混雜著暖氣運作的嗡嗡響,無比熟悉。
居民樓坐落在川臨的西邊,客廳連著飯桌,用一扇玻璃門隔擋住了廚房,兩間臥室緊挨著,旁邊是一間只能容納一個人的廁所。川臨的房價貴得讓人咂舌,能在買店面之餘還省下錢買下這間兩室一廳的房子,對他們家而言已經很不錯。
沙發鋪著層用了十多年的花邊毛毯,正對的電視牆上一如既往的掛滿了各種中學時期的獎狀,還有一張何玥青年輕時候的照片。簡遲走過去,相框的邊角都已經戳破包裝促狹地露了出來,他正想改天去買個好一點的相框換掉,簡成超就從廚房裡端出最後一盤菜,招呼他趕緊洗手。
「這裡的路難找吧,」簡成超很愛笑,完全沒把這點因子遺傳給簡遲,他一笑起來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條看不見的縫,樂呵又質樸,忙著給簡遲夾菜,「我看下面不讓停車,還擔心你找不著路,還好學校能送你回來,隔壁老張的女兒馬上也要放寒假回家了,他們學校就不給安排車子,還得自己買火車票。」
簡遲咀嚼著米飯,為了不被嗆到,速度很慢,「聖斯頓那麼偏僻,送學生回家也很正常。」
「這可比不來,」簡成超有種莫名的驕傲,看上去比簡遲還懂,「你那是實打實的貴族學校,裡頭都是大老闆的兒子,你多認識些這種朋友,以後出了社會絕對有幫助。等會你和爸好好講講你們學校,對了,你有沒有拍照片?我還沒見過學校裡面長什麼樣。」
簡遲夾了一個蝦,放進簡成超碗裡,言簡意賅:「吃飯,吃完飯再說這些。」
簡成超興致很高,喝了兩口酒,不僅上臉還上頭,無論如何都要把聖斯頓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儘管他根本就沒有去過,篤定的語氣和官網上的資料有的一拼。簡遲從不會打斷簡成超說大話,時不時點頭附和,吃完後把盤子放進水槽裡,坐著陪簡成超聊了會學校裡的功課和活動,當然,全都是美化後的成果。簡成超聽了大半個鐘頭,滿足地撒了手,簡遲也終於能拿上行李回房間,短暫地休息一會。
臥室裡的傢俱都是從以前的家裡搬過來的,新漆過的房間有股裝修過後久久散不去的木材香混雜著淡淡的油漆味。簡遲躺在床上,不由得有些懷念季懷斯身上淡雅的梔子香,翻了一個身,許多畫面也跟著翻湧上腦海。
面對季懷斯在車裡的提議,簡遲怔忡了很久,完全不知道該給出怎麼樣的答覆,無論答應還是拒絕似乎都差了那麼一些肯定。最後,依然是季懷斯解圍,溫和地告訴他不用著急回答,這個提議沒有時效,永遠不會逾期。
分明是一個抵擋邵航的煙霧彈,簡遲卻覺得說出這句話的季懷斯懷著前所未有的認真溫柔,裹挾著讓人陷進去的深意與蠱惑。
為什麼?
他又為什麼會這麼猶豫?
簡遲時常覺得在聖斯頓裡的幾個月像是一場夢,整潔敞亮的宿舍,刻薄或友善的同學,意外之下與季懷斯,邵航這些人的交集,常常讓他覺得隔著霧一樣不真實。踏入腳下的居民樓以後,這種感覺終於慢慢消散,彷彿從棉花踩到了實地,一切又變得真實而讓人心安起來。
就讓他暫時的放鬆,逃避一會。
聖斯頓的假期沒有作業,簡遲一時間還不知道要怎麼安排這兩個月的時間,想了又想,乾脆從床上起來,拉開行李袋上的拉鏈整理起行李,最上面的衣服映入眼底,動作忽地一頓。
那套西裝還在他這裡。
「白少爺,歡迎回來。」
管家禮貌又疏離地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