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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斐然瞥了一眼他濕掉的床單——秒懂。
見他醒了,駱繹書一瞬間紅了臉,下意識遮住了床單。
但是這一大塊哪裡是能遮得住的,溫斐然儘量裝作語氣平淡的道:「哦,你夢|遺了。」
怪不得駱繹書昨晚上這麼奇怪,原來是青春期到了啊。
駱繹書:「夢夢|遺?」
溫斐然經常性地蹦出一些他不懂的詞彙。那個年代還相對閉塞,十四五歲的男生對這玩意不理解還挺正常。
夢|遺,駱繹書按照自己對漢字詞彙的理解,那肯定是做夢了遺留了什麼了。於是他問溫斐然:
「做夢,遺了什麼啊?」
駱繹書這樣兒就像磕了安眠藥傻了一樣,溫斐然頓時笑得抽風,他拿手指指床單,憋不住笑:「遺了這個啊。」
駱繹書就算不懂,但看他笑成這樣也知道沒安好心。
他怒氣沖沖地滾下床,就想將床單扯出來。
溫斐然笑完,見大少爺生氣了,就對他道:「夢|遺就是遺|精啊,你生物課不都學過了嗎?」
溫斐然記得那個單元駱繹書還考了滿分來著。
「啊?」
駱繹書終於後知後覺想起來了。
不過雖然他當時的生物課考了滿分,但只是純粹地復現上課知識而已,沒有多想。
想著想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溫斐然,「那你呢?遺了沒?」
說完他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聽到這個「遺了沒?」溫斐然頓時又開始狂笑不止。
他下了床,讓駱繹書順利地把床單扯出來,然後含糊地道:「嗯」
「喔對,誰叫你發育得晚來著。」
駱繹書:「」
他頓時覺得溫斐然嘴毒得很!讓他一大早就氣成青蛙,氣到不行!
兩人把床單用力扯出來,拖到了浴室,然後把那一塊「遺了沒」的地方洗了洗。駱繹書還威脅溫斐然,叫他不要把這事兒告訴駱媽媽!
溫斐然憋不住笑:「哪個變態沒事說這事兒啊!」
床單被晾出來了,駱繹書見它在大太陽底下曬著,總感覺不是個滋味。好像一切妖魔鬼怪都無所遁形了一樣。
這事兒成了他和溫斐然兩個人的秘密。
駱繹書知道這是不好意思的,被溫斐然給嘲笑了,他發誓要扳回一局。平時有事兒沒事兒他就留意著溫斐然有沒有「遺了什麼」。
但是竟然一次都沒有!
駱繹書真是抓破腦殼兒也想不明白。
倒是他自己,被現場抓到了好幾次,簡直是無地自容。
日子就在這「抓著抓著」中過去了。
暑假過半的時候,溫斐然的腿腳是徹底利索了,不僅能跑能跳還能上樹抓鳥。
身體健全了,他就想著還是得回村裡一趟,否則按那幫人的尿性,隔天就能把他的地基給佔嘍!
駱繹書也非要和他一塊兒去,溫斐然只好蹬著他飛速地回了村。
一到茅草屋的家門口,果不其然被堆滿了破爛東西。
一個月不見,他家的茅草屋更顯破敗了。
門框上搖搖欲墜掛著半扇大門,他們來的時候,「哐當——!」一聲正好掉了下來。
駱繹書:「」,他都不敢去看溫斐然的臉色。
溫斐然上前翻了翻,發現什麼破爛都有——蠟燭燭臺,破爛皮箱,破布頭,脫了柄的茅刀亂七八糟堆得滿滿當當。
溫斐然越翻臉色越黑。
他回頭對著駱繹書道:「幫我去把王美人叫過來。」
駱繹書不解他是何意,但看他臉色,還是二話不說麻溜兒地去了。
溫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