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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眼神，分明不是正常的目光。

楚衍說不出哪裡不對，但他不敢再去回視蕭肅淵，不敢去對上那雙好似要吃了他的目光。

他明明沒有得罪過蕭總裁……

楚衍想不明白，也沒時間再繼續想下去。

凌亦和黎宇鍵盤聲的雙重衝擊，已經讓他心態有些崩。

他本以為自己選擇程式設計組，會是最有優勢的那一個，可是現在他卻變成最差勁的，甚至連完整的正確的程式碼都寫不完的那個人……

如果說黎宇有老師指導，情有可原，可是凌亦……

那個他一直瞧不起的少女，可是全程沒有跟指導老師請教過一個問題。

要是傳出去他還不如凌亦，那到時候豈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一股不甘與較勁兒的念頭從楚衍心裡湧出。

他咬了咬牙，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繼續編寫自己的程式碼，可是之前都寫不下去，現在心煩意亂之下，更沒有寫下去的可能。

程式碼一頁一頁的跳過。

流暢，清晰，從未停頓。

不假思索的樣子，宛如神助。

終於，當最後一個字元敲下，凌亦的雙手從鍵盤離開。

這時，她才留意到身邊不知何時站了兩個人。

其中一個，還是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蕭肅淵。

蕭肅淵看著少女的目光有些微妙。

凌亦沒有心思去管他在想什麼，只轉頭看向一旁的指導老師。

「老師，我可以借用你的動畫素材，生成最後的預覽動畫嗎？」

這一步原本就是最後一道程式，凌亦這麼問，不過是出於對老師的尊重，禮節性的表示徵詢。

指導老師自然也知道，於是連連點頭，開始將程式匯入，點選執行。

很快，一部8分鐘的動畫開始播放。

因為沒有配音，所以還是無聲默片狀態。

但對於這個如莫比烏斯帶一般詭異迴圈的逃亡故事短片，默片方式竟是極其契合。

短片以夢中夢的形式，像洋蔥一般，將故事層層剝離，每一層情節都無盡相似，卻在細節上有微小偏差，最後結尾出現徹底反轉。

而且層層故事之間聯絡緊密，一環套一環，設定極其精巧奇妙。

指導老師看呆了，蕭肅淵也意外至極。

他前幾年在一個國際影展上，看過類似的競獎提名短片。

靈感很接近，但是眼前凌亦在短短的時間內，根據有限的素材製作並分鏡設計出來的，卻更加精巧，更加完美。

最主要的是，當時競獎的短片，是導演歷時七個月各地取材，才完成了素材積累，呈現出最後的短片。

可眼前的少女，卻是透過有限素材的重複使用，達到了異曲同工的妙處。

因為考慮到學生的水平，所以指導老師準備的動畫幀頁素材加起來只有2分鐘。

對於製作1分鐘的影片來說，已經足夠。

可直到看完整個短片，指導老師才後知後覺，發現整個片子的時長竟有8分鐘！

而且全程高速，沒有半分拖沓和故意延時的慢鏡頭幀頁。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程式設計能力了。

更重要的是強大的編劇設定和分鏡能力，就是專業的編劇和導演，也不一定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這麼出色的作品。

「天才……真的是天才……」

指導老師喃喃出聲。

蕭肅淵則看向少女。

「你很喜歡jas spielberg？」

jas spielberg是當初競獎短片的導演。

最後那個短片，拿下了那一年的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