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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政東接過照片,腳步亦停了停,驀地問:「現在幾點?」
宿玉昆愣了一秒,覺得這問得可真奇,卻還是下意識地道:「呃,差不多應該有五點了吧,剛才……」
他的聲音一下子卡了殼,猛地抬起頭。
「臥槽,路燈怎麼亮了?」
每逢春、夏兩季,帝都全市路燈的亮燈時間,是在下午六點。而他們這一路雖因說話走得不算快,卻也不可能消耗了一個多小時。
「手機沒訊號了。」宿玉岡眉頭微皺。這張從來都很淡定的臉上,頭一次表現出了情緒。
「不是吧老二。」宿玉昆的聲音很大,藉此緩解心裡的緊張,微帶汗濕的手伸進衣兜,卻不料,尚未觸及手機,一陣毛骨悚然的感覺驟然而至,他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急切間來不及思考,他手腕一翻,蠱盒已然在握,同時飛快扭頭,看向街角那盞路燈。
「喵嗚——」一隻野貓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蹲在街燈的陰影下,綠幽幽的眼睛盯著他們看。
「艹,嚇老子一跳。」宿玉昆明顯地鬆了口氣,捏蠱盒的手重又放回了衣兜。
方才委實是吃了一嚇,連髒話都冒出來了,如今看來,似乎只是虛驚一場。
然而,話說出口,他驀覺氣氛有些不對,再回頭時,便見自家二弟宿玉岡的眉心處,竟亮起了一簇幽藍的火苗。
那是宿氏巫道特有的圖騰,亦是咒術施放的前兆。
宿玉昆才鬆下去的那口氣,一下子便又拔高到了腦瓜頂的位置。
宿家的巫道,向來便是巫為守靜、咒作攻伐。而在宿家小輩中,宿玉岡不僅天賦出眾,性格亦素來沉穩,此時就連他也祭出了巫符,這便表明,剛才並不是宿玉昆自己嚇自己,而是的確情況有變。
說起來,他二人雖是親兄弟,修行道路卻各不相同,宿玉昆走的是蠱蟲一路,宿玉岡則擅巫術。
而這也是何以宿玉岡總是一臉平靜的原因所在。
從小就在人家墳頭兒蹦迪、用死人骨頭占卜、以陰土腐血施咒的傢伙,自然便作養出了一身的陰氣,不像他宿玉昆,玩兒蟲子的,聽起來就很平易近人。
這其實也是宿氏血脈力量稀薄所致。再往上數個五六代,宿氏的那些先祖們,那可皆是巫蠱雙絕,真要交起手來,連程氏都會覺著頭疼。
而宗政東之所以將這兄弟倆帶在身邊,亦是因為,夜曲系列案詭異萬狀,宿氏家族的巫蠱之術,或許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那隻貓呢?」
宿玉昆扭頭看向街燈,燈影的邊緣只有幾株野生的藤蔓,細雨無聲灑落,野貓已經不見了。
「是突然消失的。」
宗政東淡聲說道,低頭看了一眼手錶。
指標定在了五點整的位置。
整點、整分、整秒。
「手錶停了?」宿玉昆從他的表情中分辯出了一絲異樣,當即問道,聲音裡有著明顯的緊張,乃至於恐懼。
他的確是修真者,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不怕詭異。
相反,正因為接觸過、瞭解過、知悉詭異之物真正的殺傷力,他的恐懼才會比常人更大。
未知或是已知,並非人類恐懼的源頭。
後果才是。
這就像所有人都知道槍是一種熱武器,而當有槍口衝著你時,你仍舊會覺出生死之間的大恐怖。
宗政東聞言,放下手錶點了點頭,算是確認了宿玉昆的說法,復又抬頭環視四周,面色肅殺冷酷,琥珀色的瞳孔邊緣,亮起了一圈淡淡的金邊。
「我們應該入陣了。」他說道。
並不見急迫的語聲,夾雜著一聲低沉而威嚴的虎嘯,夜雨淒迷的街道上,路燈彷彿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