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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龍山下好像沒有水潭之類的設施吧?那地方蘇音還挺熟,兩年前她還帶著父上與母上大人短途遊過。
那麼,不是寶龍山?
我在哪兒?
蘇音緩緩張開了眼眸。
眼皮沉且澀,視線亦有些模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前翻弄著。
數息後,她才看清那是一角翻卷的青布,幾星水珠正穿過織物,在磚地上落下斑駁的水漬。
琴築?!
蘇音一下子坐直身體,腦中輕微的刺痛讓她一陣眩暈,閉眼歇了片刻,方重新睜開眼睛。
沒錯,是琴築。
春雨如酥、風起青簾,正是她此前駐留過的那個異時空。
又穿回來了?
蘇音抬手在臉上掐了一把。
怪疼的。
那這就不該是夢。
她轉頭往四下瞅。
正前方便是一鳴閣,寬大的窗格外修竹如洗,雨珠猶在滴落;再往旁看,杏花村飯莊的大堂食客如雲,每個人的腦袋上無一例外都吊著黑線,那個腸穿肚爛的富商正笑著勸酒,瞧來已有了幾分醉意,雙頰作赤,眼睛都喝紅了。
所以,我這是斷點續傳了?
蘇音晃了晃腦袋,將那種輕微的刺痛感壓下,轉而細細觀察飯莊大堂的情形,隨後確定,這所謂的續傳並不那麼嚴絲合縫。
她記得,飛劍來襲之前,大堂西角那一家三口才將落座,而此時,他們的面前已然擺上了飯菜,一家人邊吃邊笑,滿是溫馨。
如果不去看他們腦袋上的黑線的話。
而照此算來,蘇音在琴築中以星霧破劍後暈倒直至此時醒轉,這當中時間過去了約有……
蘇音轉眸回望。
粗瓷茶壺就在裙邊,壺嘴處白煙裊裊,探手觸之,餘溫尚在。
這愈加肯定了她的判斷。
她大概昏迷了有十來分鐘,最長不超過十五分鐘。
還好,也不算是很久。
說起來,兩個時空的時間是如何換算的,蘇音至今尚未找到規律,現在也只能以隨機的狀態應對。
暫且將這些無關緊要之事拋開,蘇音試著活動了一番手腳,又暗暗感知著身體各處。
四肢完好,身上亦無傷,此即表明,那一劍之後,再沒什麼飛刀飛槍地來襲擊於她。
她略覺放心,起身行至琴案前,盤膝向蒲團上坐了,一手拄著下巴,皺眉沉思。
雖然記憶已頗久遠,然琴築諸事仍歷歷在目,尤其最後冥冥中傳來的那一聲慘叫,委實令人難以忘懷。
那是人類發出的聲音。
此乃幸事,至少比千目那廝的嘯叫要好得多了。
念及此,蘇音腦中又是一陣刺痛,似是她的大腦或是精神對千目這名字格外敏感。
她不敢再往下想,將注意力轉到眼前。
記得在飛劍襲來之前,她還聽到了一聲輕「咦」,那聲音同樣屬於人類,且,與之後的慘叫應是出自同一人。
一個男人。
而再往前想,這男子驟然輕呼,是因蘇音無意間潛入識海,絞殺了那十餘根黑線(有極大可能是蛛絲),此人許是被驚動了,遂出劍殺人。
這個男人在暗中盯著我。
蘇音眉心緊蹙。
她自然不會生出什麼旖旎的念頭,心底惟覺惕然,與迷惑。
一個小道姑,舉目無親、身無長物,又有什麼人會將視線投於其身,且不惜殺之?
小道姑與那個男人之間有什麼瓜葛?
此外,蘇音腦中黑線方滅,那廂便有劍氣來襲,由此可見黑線與那飛劍男子——簡稱劍男——之間必定存在著某種感應,這廂但有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