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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靳之齒尖微磨,終究還是沒說話。
他拿起桌上的紙筆,一筆一頓地壓在紙上。
他推著寫好關鍵詞的紙張送到方警官面前,每一處因筆鋒流轉劃開的紙張都撕扯著沈靳之看似平靜的皮囊,試圖露出內裡的壓抑。
二十分鐘後,兩人走出了審訊室。
沈靳之從身上取出眼鏡戴上,聲音低沉:「他一直在利用言語刺激受害者,幸好,進去的人是我。」
方警官捏緊手裡之前沈靳之遞過來的紙條:「我沒想到你能這麼冷靜,你沒遞紙條給我之前,我已經打算帶你先行離開了。」
沈靳之眼眸一低:「任何多餘的言行都可能幹擾警方,進而影響接下來的案件偵辦,我明白的。」
方警官舔了舔嘴唇。
沈靳之繼續說:「無意義的情緒發洩不能改變結果,我需要做的,是能改變結果的事。」
言語間透著令人髮指的冷靜。
方警官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捻動手上的紙條道:「你的提示很有用,謝謝。」
沈靳之在紙條摩挲的聲響中淡淡地點點頭:「那就好。」
他沒再說話,沿著空曠的走廊向外走去。
夜色壓下黃昏的最後一絲顏色,一滴眼淚順著陰濕的口罩溢位,留在孤寂的長廊裡。
沈靳之走出警局,隨手攔了一輛車:「師傅,北池市精神疾病醫院舊址。」
「啊?」
那司機向後看了一眼身形凌亂的男人,沒再多嘴。
沈靳之始終沒摘下口罩,兩層厚實的布料緊緊壓在口鼻外,增重著他的窒息感。
窗外的街景呼嘯而過,沒有一寸燈光肯在車廂裡多停留一秒。
繁盛的光景漸漸逝去,車輛越行越偏僻。
外面越安靜,他壓在心底的疼痛就剖得更開。
車輛停在醫院的原址前。
沈靳之遲鈍地走下車,望向那棟燒得只剩下骨架的空樓。
它就這樣停留了三年,記錄著當年無數人的苦痛。
一陣北風吹過,刮來的寒涼裡彷彿帶上了燻灼的氣息。
沈靳之想往前走,腳步卻像是定在了荒蕪的地面上,寸步難移。
一片空曠中,沈靳之的手機不合時宜地振動起來。
他本不想接電話,想起自己臨走時要程沐則睡醒叫他的事,又拿出了手機。
看著螢幕上的電話號,沈靳之遲疑了片刻,還是點選了接聽。
「您好,這裡是北池市第二人民醫院,我們在程沐則先生的緊急聯絡人一欄中找到了您的電話。程先生入住的酒店發生火災,目前正在我院接受治療,尚未甦醒,您這邊方便來一趟嗎?」
沈靳之的呼吸一滯,勉強撐在身外的偽裝瞬間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
他丟卻了所有鎮定,崩潰地向馬路邊狂奔而去,不計後果地在車輛稀少的馬路上攔車。
一輛計程車停在路邊,他立刻迎了上去。
「哪有你這麼攔車的?差點撞到你。」司機擺擺手,「我趕著去交班,不拉人。」
沈靳之慌張地攔住他:「北池市第二人民醫院,我付三倍車費,不,十倍,我愛人有危險,拜託了。」
司機咬咬牙:「行行行,上來吧。」
安靜的車廂裡,捏指節的聲音吱咯作響。
司機不忍道:「哎呀,你先別急了,看得我揪心。肯定會沒事的,我也不加倍收你車費了,你寬心點。」
窗外,指示的路牌一閃而過,短暫地在沈靳之視線裡留下了「池春路」三個字。
沈靳之後腦一麻,呆滯地問司機道:「師傅,這條路叫什麼?」
司機摸不著頭腦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