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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在睜開的那一刻因為受不住陽光而只能看到一團模糊的白色。

視線慢慢定格。

他眼神緩緩聚焦。

他的朋友，居然都在，而且精神都很差，黑眼圈很重，而且最重要的是，火焰鳥不在。

「醒了。」夏亦簡猛的呼了口氣，用手在白年面前晃了晃，見白年的瞳孔有反應，語氣輕鬆些：「終於醒了。」

「感覺怎麼樣」林祈遠給他掖了掖被角：「摔到頭了，頭疼嗎？」

白年小幅度的搖搖頭，想說話，發現自己帶著氧氣罩，嘴唇一夜沒有進水，有些乾澀，他想看看周圍，看看顧瑾年在不在，睜開眼第一眼不是看到顧瑾年，他是很受挫的。

顧辰想扶著他坐起身來，白年下意識的避開了他的手，顧辰手一僵，只能扶著他的肩膀將他輕輕扶起：「輕微腦震盪，膝蓋摔的不輕，多休息休息。」

「嘖，眼神亂飄，找誰呢？」楚恆斜斜倚靠在牆上，他眼睛裡透著血絲，望了白年半晌，似乎要把他刻進骨子裡，忽而又乾脆道：「走吧，他不想見我們，他想見的是顧瑾年，人都醒了，沒什麼好擔心的。」

白年很輕的點點頭表示贊同。

楚恆自嘲一笑，轉頭往外走去。

林祈遠伸手摸了摸白年的柔黑的發，嘆了口氣：「他在外面等了一夜，不敢見你，我去叫他進來見你。」

白年嗯了一聲。

幾人走出病房，誰也沒說如何連夜買的機票，狼狽的幹來在醫院枯等了一夜，看到昏迷的白年後是多麼的難熬，即使醫生說白年沒事，但他們還是一夜未眠。

白年睜開眼睛第一個念頭是找顧瑾年，這是他們早該料到的事情。

鬧了那麼久，也確實該散場了。

過了幾分鐘，顧瑾年才走進來，他穿著昨晚那身白襯衫，還戴著可笑的圍裙，衣服都沒換就送他進了醫院，絲毫不顧及顏面，他的頭髮很凌亂，短短一夜，原本俊美的臉上冒出了些許青色的鬍渣。

他眼神帶著濃厚的心疼與後悔，但又因為害怕，避開了白年的眼神。

白年醒了這麼久，也恢復了些許力氣，他朝著顧瑾年伸出雙手，摘下氧氣罩：「抱。」

顧瑾年眼睛一亮。

白年還未來得及繼續說什麼，整個人就被重重的摟在懷裡，像是要把他揉進骨血，顧瑾年的力氣很大，帶著失而復得的激動，連手都在微微顫抖。

「兩次了。」

白年肩頭一片濡濕。

顧瑾年哭了。

他聲音沙啞：「你在我家出事，兩次了。」

大學那次，和現在這次。

「抱歉。」白年摸摸顧瑾年的腦袋安撫他。

顧瑾年並沒有意識到白年對他的剛才說的兩次接受的很快，他低頭惡狠狠地道：「想把你綁在我周圍，這樣我就不會讓你受傷了。」

他第一次顯露出，他最為真實的想法。

第六十一章 坦白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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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感受到了極致的愉悅，白年將自己埋在顧瑾年的肩膀處輕輕地笑。

肩膀輕顫，顧瑾年不自然的道：「我開玩笑的，你醒了就好。」

「我當真了。」白年有些失望，像是期待顧瑾年立即實行似的。

顧瑾年卻微微皺起眉，誤會了白年的意思，暗暗掐了有這種想法的自己一把，他小心翼翼的推開白年，伸手從熱水壺裡倒了杯溫水，遞給白年：「渴了嗎？喝點水。」

白年小口的喝著水，瞧見顧瑾年正緊張的盯著他喝水，似乎怕他喝水嗆著，恨不得替他喝，他的眼睛裡還帶著紅紅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