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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桑把一包薯片扔車裡，「那當然了，家裡最怕的就是爸。」

「不怕我？」

「你有什麼好怕的。」

沈峰撈起那包薯片，擺回貨架上，「膨化食品不許吃。」

尹桑：「？？？？？」

罷了，就當是減肥。不過辣雞爪不能省，抓幾包剛扔購物車裡，沈峰又給她提溜起來擺回去。

「你存心的？」尹桑抱著手臂興師問罪。

沈峰說：「生活健康些，好不容易放個假。」

「和放假有什麼關係？」

沒聽她說完，沈峰自顧自地推著車往前邊去了，尹桑抓幾包松子跟上。

這種管制一直持續到除夕。年夜飯伴隨著春晚喜慶的鑼鼓聲開席，沈母高興，忙活了一整天做了一桌子的菜，大夥都格外捧場。尹桑老早就看上了那盤辣蟹，好不容易等到到了跟前，面前的碗碟堆成了小山，吃不完還不好去夾別的。

她碰了碰沈峰的手肘，低聲說：「行了，餵豬呢？」

沈峰正氣說：「不好吃麼？」

音量不大不小，正好整桌人都聽得見。尹桑趕緊說：「當然好吃。」

沈峰笑得人畜無害：「那就多吃點。」

許是兩人難得這般模樣，連沈父都嘴角含笑看著他們，「多吃點。」

尹桑乾脆使喚沈峰：「辣蟹給我夾一點。」

沈峰：「最近少吃點辣的。」

「剛還說多吃點，又不讓吃了？」

沈峰：「吃些別的。」

她還要說什麼，沈父這時起身招呼大家一起敬老爺子。尹桑剛舉杯，沈峰不著痕跡地把她的高腳杯抽走，把一杯橙汁塞進她手裡。

「也別喝酒。」

自己家裡，又是節日，喝點酒不是什麼大事。整桌人都看著沈峰，他眼風淡淡，掃了一圈，轉過身，手搭在她椅背，微笑說：「煙都戒了，酒能忍不了？關鍵時期，忍一忍。」

微妙的音量，微妙的對話內容，沈母最先明白過來，喜不自勝，「桑桑是備孕了？那就不喝了，都是自家人，橙汁也一樣的。」

老爺子也緩緩站起來，把牛奶換成白酒，激動壞了，「這日子，真高興，也別一個個敬我了，一起喝一個，桑桑就喝橙汁」

腦袋混沌的尹桑，笑呵呵碰了杯，坐下。耳邊，沈父和沈母在討論男孩兒好還是女孩兒好，從隔壁家的小丫頭說到世侄家裡的小公子，最後得出結論，要是男孩兒女孩兒都生一個最好不過了。

老爺子在表揚沈峰，煙戒得好，也提醒沈父，尹桑在家的時候不要抽菸。

一家人憧憬著明年這個時候，桌邊添個小孩兒。

歡歡喜喜吃了頓飯，沈峰看尹桑臉色不對，飯後就領著她出去放煙花。

小區草坪上熱鬧非常，有幾家人聚在一起放煙火。小孩子手裡晃著仙女棒，火光照亮純真的笑臉。尹桑沒有放過煙花，即便是老爺子讓沈峰帶著她，她也只是靜靜站在遠處看。

那時候邵錦驍總喜歡買好幾盒仙女棒，分給院子裡的小孩還有女生，賺取好感度。沈峰則是負責點燃大桶的煙花。

尹桑最喜歡看他點菸花，小心翼翼點燃，從容不迫走回她身邊，煙花在他身後，簇簇飛升，在天空散開，成為他偉岸身軀的背景。

這個時候，每個人的視線都在天空，只有她不是。

不遠處湖邊，邵錦驍果然在，一根一根地分發仙女棒，騙了好幾個小孩的貼臉吻。尹桑笑起來，「這麼多年他還玩這把戲，當年靠這個泡到的小姑娘現在都快有小孩了。」

沈峰：「這大院裡就沒有他沒招惹過的了。」

尹桑抬頭，「我啊。」

他淡淡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