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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車開到最近的江邊,停下,解開安全帶,往後靠在椅背上,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角度對著她,幽幽地問:「你夠了嗎簡千梨?」
她轉頭看過來,笑,「你還好吧?」一邊仔細觀察我的神色,忍俊不禁中夾雜著一絲真實的擔憂,「你沒事嗎,慕容?」
喝豆奶能有什麼事?除了有點撐。「沒事,我喜歡喝這個。」
「真的?」她詫異,終於不笑了,不過從眼神到眼睫毛都透著一股懷疑。
「真的。」我認真道,「就喜歡這種,很濃很香,而且是甜的。」關鍵是這種豆奶只有吃宵夜的地方或者小食店有的喝,因為它的玻璃瓶是要回收的,所以喝起來又別有一番風味。
然而她笑得更過分了。
我決定下車。
開啟車門,一隻腳已經跨出去了,突然被某人從身後困住。她抱著我的頭,像抱一個毛絨公仔,在我頭上胡亂蹭了幾下,用一種莫名興奮的語氣,「慕容你怎麼這麼可愛!」
「……」我從她懷裡掙脫出來,關上車門,對著鏡子理了理被弄亂的頭髮,看都不看她一眼,往江邊的護欄走去。
她追上來,在我身後不依不饒地調笑,一副肆無忌憚的模樣。我任她得意忘形,不言不語,放鬆身體靠在欄杆上,風從江面上吹過來,有一絲涼意,我彷彿有了一絲醉意。
這是附近唯一一處可以靠近江水的護欄,護欄邊雜草叢生,被前人踩出了一米左右的空地,空地的邊緣站了一盞樸素的路燈,昏黃的光線從半圓的燈罩裡傾瀉而下,淋了倚在燈柱上的簡狼崽子一頭一身。
我被這一幕迷住了眼,竟有些難以自拔。
這一幕多麼虛幻,卻又如此真實。光圈將我們分隔成兩個世界,她在日光之下,溫暖,燦爛,讓人心神嚮往,而我,我的內心深處有一片陰暗的死寂之地,它讓我卑微,怯弱。我的周身彷彿被黑霧籠罩,她卻彷彿散發著光芒,我們在這邊緣對峙,如若各自向前一步,不知道是黑暗即將被光芒驅逐,還是光芒最終被黑暗吞沒。
「別動。」她做了一個起身欲向我靠近的動作,被我開口摁住了。
「就這樣。」我說。
這個距離剛剛好,我可以在陰影裡清醒地看著她,而黑暗讓我感到安全,給了我一些開口的勇氣,來說說陳年舊事。
她非常乖巧地,一動不動地靠在那裡,沒有疑問,也不催促,像是言聽計從,更像是……默默縱容。
於是我緩緩開口:「上次,聖誕節,我對你發脾氣那件事,我是不是還沒跟你道歉?」
她眼裡閃過一絲錯愕,隨即道:「你沒有故意對我發脾氣,所以根本不用道歉。」
「對不起。」我說。
她頓了一下,才回答:「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謝謝。」
「不客氣。」她說完,忍不住笑了。
我也扯了扯嘴角,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我小時候,我媽媽還在的時候,也喜歡聖誕節、新年這些節日的時候在家裡弄一些亂七八糟的裝飾,不過她在這方面很有天賦,裝飾得還挺漂亮的。」我轉頭,看著對岸的燈火倒映在幽冷的江面上,泛著粼粼的波光,有點刺眼,於是又回頭看她,「不過後來她和我爸分開了,到處去流浪,呵,不應該用這個詞,反正就是到處去,就很少有機會做這些裝飾了,只是每個新年肯定都是跟我一起過的,因為元旦那天是我的生日。」
聽到這裡,她臉上終於忍不住出現了一絲裂痕,眼睛微微睜大著,我有一點點成就感。
「後來她在英國遇到了我繼父,他叫布萊恩,嗯是個非常有魅力的英國人……他們非常、非常相愛。我讀大學的時候,大三,聖誕節前,她跟我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