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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證明瞭我不是一個隨便一兩杯白酒就能放倒的人,也證明瞭我是一個酒品還過得去的人——吐完就睡,一點都不囉嗦耍酒瘋。但它留下了一個後遺症,那次之後,我只要聞到一點酒精的味道就會覺得很噁心,像吃了巧克力一樣……
「在我看來,不懂得欣賞美酒的人跟不懂得欣賞藝術的人一樣,都是文盲。」肖初然裝模作樣地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冰塊在琥珀色的液體中相互碰撞出悅耳的輕響,可惜隨即淹沒在某人譁眾取寵的無病呻吟裡:「都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我是酒逢文盲半杯都嫌多啊,唉,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如果說兩秒鐘之前我還對這個人心懷愧疚,——任誰對著人家一瓶價格不菲的愛爾蘭威士忌誇完「這個瓶子好漂亮」之後都會後知後覺地感到愧疚的——那麼現在,愧疚已經轉瞬成煙了。
我指著門外一隻在垃圾桶旁邊徘徊的花貓,悲天憫人地嘆了一口氣:「唉,可憐的肖初然……」
「哈哈哈哈……」有人大笑出聲。
肖初然轉過身,語重心長地說:「小朋友,你笑點真的很低。來,喝點酒提高一下。」說著往另外一個杯子裡也倒了半杯。
簡千梨從善如流地舉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杯壁,然後放到唇邊淺淺嘗了一口,有模有樣地評價道:「嗯,好酒!」
「哈哈哈哈……」這次輪到肖初然大笑出聲了,他毫無顧忌地伸手拍了拍簡千梨的肩膀,一臉怪叔叔地大放厥詞:「我就喜歡這麼有潛質的小朋友,以後在『書寫咖啡』你肖叔叔罩著你!」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不至於吧,才喝了一口就這樣?「我以為你至少說個『整條木棉路』什麼的,出息~」門外那條栽滿木棉的路就是木棉路。
簡千梨看起來一點都不介意某人的德性,興致勃勃地跟我要了一個一次性的試飲杯,從她那半杯酒裡倒了一點,「我拿出去給肖叔叔嘗一嘗!」然後逕自往門口走去。
肖初然不可思議地看著我,無聲地問:「你去哪找來這麼個好玩的小可愛?」
我聳聳肩,「客人。」
簡千梨已經躡手躡腳地在花貓旁邊蹲下,把試飲杯放在它嘴邊。花貓一開始有點戒備,往後挪了一步拉長身子,沒看到簡千梨有什麼動靜,又伸出一隻前爪試探了一下,終於屈服於好奇的天性,在杯子邊沿嗅了嗅,隨後伸出舌尖舔了一小口……然後似乎是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猛的彈開身子慌不擇路地跑了……
簡千梨像個木頭人一樣僵硬地轉過身看我們,臉上掛著明明白白的茫然無措,以及罪魁禍首式的無辜。
肖初然要笑瘋了,一隻手用力地拍著我的吧檯,笑得前俯後仰,本來就岌岌可危的形象徹底崩塌。幸好我有先見之明,早早就把「休息中,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門外,這時候店裡沒有別的客人。
簡千梨順手扔了杯子,滿不在乎地走進來,初生牛犢不怕虎地點評了一句:「肖叔叔的身手好敏捷~」
我忍不住沖她眨了眨眼睛以示讚許,至於「肖叔叔」,這個稱呼可能改不了了。
肖初然也真就把自己當叔叔了,笑眯眯地招小孩一樣把簡千梨招到身邊,也不知道跟他哪個叔叔學的架勢:「小朋友叫什麼名字?幾年級了啊?」
真的是丟人現眼!我隨手抓起一條抹布照著他的臉扔過去,「要點臉吧年輕人!」
不要臉的年輕人身手敏捷地躲過一劫,抹布輕飄飄地掉在地上,簡千梨一邊笑一邊彎腰去撿,遞迴給我的時候才回答:「我叫簡千梨,讀……」她拖著最後一個音想了一下,「十三年級!」
然後我悲哀地看著肖叔叔伸出手指挨個數了一遍,恍然大悟道:「哦!剛上大學啊!」
眼看著他就要把自我定位從「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