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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里浮現出幾行端正的的楷字。
其實慕容星寫行草最為漂亮,曾被幾個當朝大儒盛讚有形有骨,但這回寄來的信中,卻都是端端正正的正楷字。
像是怕他看著吃力似的,寫得極為認真。
「臣一切都好。臣已知曉殿下派人找到了能研解藥的苗醫,待殿下回長安,臣便親自來城外迎你。如今已是深秋,蜀中雖暖,殿下亦要當心染上風寒。」
「臣念殿下已久,惟願君安。」
邵關輕輕撥出一口氣,黑眸恢復了一些神采:「明日孤去縣城走動看看,不必叫那些官員知道。」
「是……那屬下先去給殿下端來晚膳。」
夏統快步出了房間,一直走到邵關視線之外,他才抬手緩緩擦拭著額上的冷汗。
然後指尖微微摩挲了一下袖口。
半月前,自家世子寄來的那封信,他日夜貼身放著,不敢同任何人說,自然更加不敢告知於太子殿下。
陛下下了密旨,命世子帶著區區三千人,奔赴西北,去抗擊魏軍。
且不說自家世子身中蠱毒,一身武藝發揮不出十之八九,就算是世子平安無恙,僅僅三千人,又拿什麼去守一個關隘呢?
這分明……讓世子守關是假,別有用意是真。
夏統心頭熱血湧著,哪怕此刻想起來那寥寥幾字,也覺得怒不可遏。
可是信函末尾整整三行,都那麼冷靜而淡然地重複書寫著幾個字。
「莫要告知於太子殿下。」
「若是有心人傳言此事,記得瞞好太子,什麼也別讓他知道。」
歷了那麼多屍山血海,自家世子似乎都只記得這一件事。
哪怕是虛妄的平安喜樂,他也願意全部為太子留下……
第69章
施粥的鋪子延綿了一條街巷,帶著厚重米香的氤氳煙火香氣,蓋過了遙遙傳來的古寺磬音。
一架馬車極緩地在青石路上駛著,兩旁是擁擠著前來領粥飯的災民,衣衫襤褸,骨瘦如柴。
「新運過來的糧草何時能到?」
微弱的清晨陽光照映在略顯簡陋的車駕上。
邵關坐在馬車裡,手裡捧著一個暖爐,目光透過車簾的縫隙,劃過哭泣的孩童,年邁的老婦各色的臉,最終是一聲低嘆。
「回稟殿下,臣剛派人去催過,若是路上不出意外的話,後日便能到了。」
夏統在外駕著車,見到沿街蹲著的狼吞虎嚥吃著稀飯的百姓,也不由有些唏噓。
長安城裡的達官顯貴一次宴請,動輒就是百兩銀子,若是這些錢都用來買糙米,不知道能養活多少飢餓的災民。
「還是殿下英明,此次出巡沒有告知那些衙署的大人,否則不曉得又要推脫多少次。」
邵關按著脹痛的太陽穴,聞言唇瓣微抿。
「罷了……只要地方官不貪汙剋扣賑災的錢糧,宴不宴請的,孤也懶得計較。」
「若是下回再有官員遞請帖來,你就回他說,這些錢不若花在該花的地方,沒有必要這般來討好孤。」
「是,臣記住了。」夏統忽然聽到什麼異響,抬頭看了看天,眼底劃過一絲驚喜,「殿下,是傳書的海東青……大約是世子來信了!」
邵關怔了一瞬,略帶睏意的惺忪眉眼頓時浮現了星點神采:「已經將近半個月了……把信取來吧。」
夏統將馬車停靠在了一處偏僻的小巷,吹了一聲口哨,那在遠處天空盤旋的海東青便嘯叫一聲,朝著他俯衝而來,穩穩地停在了他的臂彎上。
「殿下,的確是世子寄來的信。」
泛黃的信封被人細細地卷好了,邵關剛將信紙從中取出來,卻被信封的下角一個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