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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你好了？」

「77說你病得很嚴重，我才回來看看，既然沒事，就先走了。」

言外之意是：可不是我想回來的。

爐子上辛辣的薄荷和淡淡的鮮姜味瀰漫在房間裡。

項真身上火辣辣的，低著頭要離開。

明聿拉住他的手臂，將人帶回來，低垂的目光落在項真淤青的手肘上：「怎麼青了？」

「誒？我不知道，可能是不小心在哪兒撞的。」

「項真，可不可以搬回來？」明聿忽然問。

項真驚訝得手足無措：「搬回來？」

「那件事是我不好，」明聿低聲道，「你搬回來好不好？」

項真最終還是沒有搬回去，一則他搬過來是為了在明聿面前刷惡感，如今目的達到，沒必要再繼續，二則他跟原來的室友關係很好，相處起來更自在，所以不大想和明聿住在一起。

拒絕人當然要有拒絕人的樣子。

項真慢慢抽回手：「我後來看到論壇裡的帖子，知道你是我為我好才說那些話的，所以也沒有很生氣。」為了不讓明聿多想，他圓圓的杏眼浮出笑意，「不過的搬來搬去太麻煩了。哥哥你自己住慣了，我一直待在這裡打擾你也不適合，我的室友們人都很好，住在那邊也挺好的，就不搬回來了哈。」

明聿看著他明亮的眼睛，過分謹慎客套的笑容，臉色漸漸煞白，心臟像被無形的手攥緊般悶痛。

項真總算不像以前那樣沒有分寸了。

可為什麼他高興不起來？

項真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說：「那個，我請了幾天假，還有作業沒做，就先回去了哈。」

「嗯。」

「你注意休息，爐子上燉了薑湯，你記得多喝點！」項真急不可耐地朝他揮揮手，「哥哥拜拜！」

明聿頓了頓，輕聲道：「再見。」

項真慌不擇路地跑了，頭都沒回一下，留下明聿獨自站在客廳中。

這一幕似乎是幾天前的重演，不同在於當時的冷酷，此時的明聿蒼白的臉上血色褪盡。

濃烈的姜味嗆進喉嚨，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分明脆弱得不成樣子，骨節分明的手卻死死攥緊，清冷的眼愈發黑沉。

「項真……」

其實明聿也沒有多大，與項真一樣的二十歲，他可能是發現自己冤枉了項真，於心有愧，所以對他格外好了些。

明聿此人行事就跟他的性格一樣清清淡淡的，剋制從容得緊，他對項真好的方式就具體表現在知道項真要好好學習之後，經常發一些學習資料給項真，什麼【生物原理pdf】，什麼【新型流感調研pdf】，什麼【哺乳動物絕育實操手冊pdf】，什麼【瘟疫紀年pdf】，什麼【福多爾傳】……

天可憐見，項真雖然很認真，但也沒有到廢寢忘食的地步，何況他最近迷上打遊戲，根本沒時間理會明聿。

他晚上和隊友開黑的時候，明聿的訊息不時地彈出來，直接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明聿：這些書目跟你們下學期的課程關聯緊密，可以參考一下。

遠處的山豬boss朝項真衝來，項真一個誤操作沒躲開，直接被打掉半管血，胸口立刻有輕微的血氣翻湧而上，要不是隔壁的兄弟奶他一口，恐怕會直接歸天。

「排骨，你還好嗎？」奶媽大叫，又給施放了一次治療術。

項真晃了晃腦袋躲到山後面吞了顆藥丸：「沒事，你們繼續，我有點事。」

項真退出全息模式，給明聿回道：嗯嗯，謝謝哥哥，我會好好看的。

明聿：你最近怎麼樣？

項真：還好。

隊友在呼喊項真：「排骨，你媽的死哪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