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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頭的乾貨鋪擠滿了人,隔壁賣麥芽糖的老伯聲音一如既往地響亮。還不到做午飯的時間,家長們拎著幾袋子菜,湊在路邊聊家常。
腳踏車的鈴聲與小汽車的鳴笛聲撞在一起,亂糟糟的像是一鍋大雜燴。
這個世界攘來熙往,人聲鼎沸。
唯獨林鬱星是孤身一人。
他只有左腳穿著一隻鞋,一腳深一腳淺地踩在路上。
他右腳的襪子已經被地上的石子磨破,他的腳底凍得冰涼,即便傷口正在流血,他也麻木到沒感覺。
他跑了很長的一段路,一刻都不敢停下。直到他跑不動了,渾身好像被抽打過一樣痠疼,他才慢慢地停下了腳步。
他顫著牙齒,漂亮的眼眸彷彿落了灰塵,失去了光澤,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茫然。他是多麼害怕會有人把他抓回到那個逼仄的房間中,害怕自己因此再也回不去c市,害怕他最終會變成第二個林秀鳳。
寒風灌進了林鬱星單薄的高領中,他沒有穿外套。他低下頭,發現自己衣服的下擺處,被撕開了一條口子,毛線錯亂地攀搭在一起。
幾個小孩拿著風車跑過他的身側,帶過一陣冷風。
林鬱星感到嘴裡有一口腥澀的血沫。
他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眼角有一塊明顯的淤青,在人群中格外顯眼。他的手臂更是沾滿了血,傷口的血已經凝結了。
他摸了摸口袋,發現身上還有一點零錢,便去藥店買了一些消毒水和紗布。
藥店老闆看他如此狼狽,善意地讓他在店裡坐一會兒,並幫他處理好了手臂上的劃傷:「臉上也幫你塗點藥吧?」
林鬱星低聲道謝,喉嚨早就喊啞了。
都弄好後,老闆從儲藏室中拎出一雙舊拖鞋,隨手放到林鬱星腳邊:「不介意的話,穿這個吧,乾淨的。」
林鬱星沒穿鞋的腳往後縮了縮,再次道:「謝謝。」
「你腳底是不是也受傷了?」
「是,這個我自己處理吧,謝謝您。」
老闆是名善良的女性oga,她看著林鬱星這副悽慘的模樣,想到了不太好的事情。
她盯著林鬱星臉上的受虐痕跡,揪心地問:「需要幫你報警嗎?」
林鬱星緩緩抬起了頭,受了傷的臉在他人眼中極其悲慘。
他啟唇,吃力地動了一下,沒有發出聲音來。
他何曾沒想過要報警?
但在這種小地方,他沒錢沒勢,也沒個家人能做依靠,他根本不敢去報警。
主要是這次強姦是未遂,他也沒有人能為他作證。
反而是阿山,被他打成那樣,還被綁了起來。程嶸他們一個個說不定都會去做阿山的證人,倒打他一耙。
經此一遭,他連林秀鳳都不敢信任了。
而就算阿山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被帶走了,最多也是拘留幾日就好。
林鬱星知道阿山這種惡棍記仇,也預料到自己未來的日子不會再好過了,不免徹頭徹尾地涼了心。他很懼怕,像是一把拉滿了弦的弓,經不住輕輕一撥,十分脆弱。
他很擔心阿山會在之後找去c大,去報復自己,從而牽連到無辜的顧鍾逸與蘇霂他們。
想到這裡,林鬱星戰慄不已。
他怎麼敢去報警?
於是,望見已經拿起了座機話筒的老闆,林鬱星連連制止:「不用幫我報警!」他整個人失去了力氣,猶如浸泡在冰水之中,瑟瑟發抖。
林鬱星今年不過也才19歲的年紀,涉世未深。面對這樣的狀況,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須臾後,他臉色蒼白,雙手無助地捂住了面孔。
他原以為考上了大學,一切就都會往好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