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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一星期,裴聲經常隨手把自己看到的風景,或者一些可愛的路邊小店拍照傳給夏之旬看。發著發著,好像成了習慣,到哪裡都要報備,像個小旅行家。
東大的教授很欣賞張清輝的研究,邀請兩人一起同遊。路過目黑川時,白髮蒼蒼的老教授說他和妻子年輕時常來河邊看櫻花,但現在是早春,花還沒開,一旦盛開,就會有櫻吹雪的場景,花瓣飄落在河道里,浪漫極了,不少戀人會相約來踏青,希望他們以後也有機會帶著家人和戀人來。
翻譯笑著轉述教授的話。裴聲額頭抵在玻璃上,看向疾馳而過的木黑川,有點遺憾這一次沒機會欣賞,略帶遺憾地發微信給夏之旬:「以後一起來目黑川看櫻花,教授說很漂亮。」
夏之旬還在街上坐著,看見資訊,心裡一動,直接打了電話過去。接通之後,他帶著點緊張說:「裴聲,你在說以後,說將來,你發現了嗎?」
裴聲愣了愣,發現自己確實在想以後,而且是很久之後的以後。
「不準和我分手,以後,你想什麼以後都可以,我會陪你去看,去哪裡都行,目黑川木蘭川木子川,隨你的便。」夏之旬握著手機,看向馬路上延伸到天邊的車流,神情很溫柔:「我現在如果想說愛你,不會嚇到你吧?」
「算了,嚇到你你也得給我聽好,我愛你,裴聲。」
裴聲心裡「咔噠」一聲。夏之旬的聲音裡蘊含著很多他不懂的情緒,像是巨大的快樂,飽滿的情緒沒有被電流削減,反而更直接地敲打著他的感官。
裴聲放輕了呼吸。
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人對他這樣直白地說過愛。母親和他一樣,話少而內斂,只在背後默默護著他,亂七八糟的追求者不是沒有,但總是那樣隨便又輕佻,把他當作興趣來時逗弄片刻的趣事。所以愛很珍貴。
裴聲微微笑了,擱置心底的顧慮全部拋開:「好,我們不分手了。」
結束通話電話,張清輝咳嗽兩聲:「小裴,最近越來越不把老師當外人啦?」
裴聲不自然地扭了扭身子,他已經儘量小聲,但還是逃不過老師的調侃,只好正襟危坐:「我一直都沒拿您當外人。」
張清輝笑笑,伸手把車窗開啟一條縫,夾雜著花香的風灌進來:「怎麼,之前還想這要分手呢?別搞這些分分合合的了,遇到喜歡的人不容易,尤其是我們。輕易就放手,忒不像話。」
月中,夏之旬滿面春風地去考了雅思,一週後出成績,成績好得他咋舌,除了寫作差一點,其他都是7,完全超出他的預料了。他把成績單拍下來,一個發給裴聲,另一份發給夏之秋,裴聲祝賀他終於出師,夏之秋一高興,直接解除了他的消費限制。
青城的山茶和月季都開了。
志得意滿的夏之旬拉著單戀到此為止的王風傑去市區植物園散心,勸他想開點。
前些日子,夏之旬宿舍樓下野貓沒日沒夜叫春,他終於想起來自己身邊還有一個春心萌動的王風傑,苦苦等著喬千里對他的看法,這才去問了一嘴,喬千里完全驚呆,回了一句:「我們倆純純的友誼!!我能有什麼看法?我現在忙,遊戲不能經常打了,你幫我說聲rry。」
簡單一句話,澆滅了王風傑心裡顫顫巍巍的火苗。
「你和喬千里本來就不合適,她就是個一心學海無涯苦坐著的大學霸,這輩子沒準要奉獻給科學。你就不一樣了,工作都簽了,前途簡直一片光明,情場失意而已,別這麼垂頭喪氣的。」
王風傑繼續垂頭喪氣,有氣無力地摘了朵小花,轉念一想,又憤恨開口:「那你呢,你和大學霸裴聲就很合適嗎!你不是要出國嗎!你吊兒郎當的,人家拿獎拿到手軟,你家大業大,人家辛辛勤勤打工,你們才是從頭到腳都不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