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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當年的車禍成為寧梁慶畢生隱痛,每每想起都痛心疾首後悔莫及,求得寬恕會好過一些嗎,或許會,又或許不會。
可當寧絮心繫之人正是江逢,又為這件事所擾的時候,他不能再縮頭縮尾,讓寧絮頂著他的姓,承受他帶來的後果。
哪怕為她求得一絲寬容也好。
江亦徵拄著柺杖緩緩起身,而後握住寧梁慶的肩膀,將他扶起。
「人生在世,諸多事情身不由己……」江亦徵止不住咳嗽,只得慢慢說,「以己度人來說,這事怪過你,恨過你,既已過去,那就過去吧,不必再提,你也不用再介懷於心。」
寧梁慶一愣:「您的意思是……」
他沒想過老爺子有原諒他的一天。
「唉,坐吧。」江亦徵長長嘆息,「也許老天是怨我們當初不夠寬容,才讓阿逢那小子吃盡苦頭。」
「小絮是在延林?」江亦徵問。
「是。」
江亦徵瞬間明白來龍去脈,也難怪江逢老跑延林,待著還不願回來。也罷也罷,他早管不住這小孫子了。
「小姑娘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也還行。」
「趁過年叫她回來看看我這老頭,我也不知還能活多久。」
「行……大過年別說這不吉利的話。」
江亦徵叫人拿來棋盤:「挺久沒跟你下棋,不知道你棋藝退步沒有,先下幾盤吃過晚飯再走。」
寧梁慶眼眶熱著,心中重石減輕不少:「多謝您。」
誰都知道這個謝不是謝這頓晚飯,而是謝江亦徵的寬容。
江亦徵這一生只有江逢這一個孫子,差點出那樣的意外,換做其他人,恐怕這輩子都難以釋懷。
時隔多年,舊人重逢,恩怨消解在這棋局落子聲中。
刷完春節檔的電影,寧絮又和大學舍友到處逛街,胡吃海喝,一通玩下來精疲力盡,沒那麼傷春感秋了。
舍友卻說:「你怎麼像失戀一樣。」
「……」
寧絮瞬間心累,刷起手機打算買機票回延林,接到了寧梁慶的電話:「小絮,過年這兩天有空,你回江家看看,江老說等你來。」
「什麼意思。」寧絮心一沉。
寧梁慶:「我去了一趟江家。」
以為寧梁慶因為她和江逢的事,上門給人磕頭道歉,寧絮難過又憋火:「去什麼去,這些年不都好好的嗎,天下沒有其他男人了是嗎?我還缺江逢一個?」
寧梁慶連忙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就喝點茶,下了棋,--------------麗嘉把過去的事放下了,不然你真的希望我帶著這件事入墳裡去?」
寧絮也知道他責任心重,越是這樣的人,越難為自己犯下的過錯開脫。
「呸呸呸,大過年的說什麼墳不墳!」
「他身體確實不太好,你有空就去看看。」
「嗯,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寧絮改買海佑市機票。
寧絮第二天下午到江家,寧梁慶早已坐火車離開。
門衛同樣讓來訪者報名字,再撥通內線,看是否放行。
寧絮順利透過黑鐵柵欄,走在中間的路上,兩側都是花田,再見到百年榕樹,往後便是江家祖宅,依舊莊重古樸,多了幾分歲月痕跡,但變化不大。
管家塗瑀立於門前,看見她,微微一笑:「好久不見。」
管家也變成老管家,蒼老許多,寧絮也朝他一笑。
進了門,客廳只見江雯羽。
江雯羽如今快四十歲,保養得仍像二十七八歲,許是在家休息,她沒穿職業風的衣裝,而是穿一身墨綠旗袍,少了凌厲鋒芒,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