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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一個月後,丁煙覺得她的情緒可能已經得到些許平息,便找到徐懷民,他說胡芳玲回申都上班了。
回申都上班了?她在蘇城呆了那麼久,隨隨便便想回申都就有崗位要她?丁煙不太信。
「舅爺,你知道表嬸在申都是做什麼工作嗎?」丁煙追問道。
徐懷民似乎有些不解地看著她,「我也不是很清楚誒,你找她有什麼急事嗎?」
「哦,舅爺知道胡煜錦吧?因為我們是鄰居,有段時間表舅表嬸都很忙,他就在我家住下了。清理他留下來東西的時候,我發些有些比較貴重的、有紀念意義的東西,總覺得私自留在家裡不太合適,應該還給表嬸。」丁煙硬著頭皮扯了個理由。
儘管這事和胡芳玲的關係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徐懷民還是信了,他將她拉到餐館沒人的小隔間裡,答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哎,我看了你給我餐館提的意見,蠻中肯的。」
丁煙見他習慣性地點了根煙,猛吸一口後緩緩道,「你媽來蘇城,算是和我一起長大,雖然輩分上差了一輩,我卻把她當成親妹妹。下面的話也是我把你當成至親才同你說的,其實我原先只做早餐,就是對自己餐館進行定位,但是家裡這幾年需要用錢,只能在原有的基礎上把生意擴大了做。」
「徐楓得病了,精神問題,就是你們年輕人嘴裡老在說的抑鬱症。徐楓在岳父岳母面前直不起腰,公司又不重用他,慢慢地病就越來越嚴重。」
徐懷民背過身去,眼裡似有淚光,「他跟我和愛華說,有時候特別想死,覺得自己爸媽沒用,他也沒用;有時又滿腦子胡思亂想倒不出話來,一點風吹草動就要打人,不得不接受藥物治療。跟何欣欣的孩子就是他打沒的,實在沒臉在申都待下去了,什麼都沒要牽著兩條狗就回了蘇城,淨身出戶。」
一根煙被抽地見底,他又接著點了第二根,「鄰居不都在傳是我家徐楓外面有了女人才離婚的嗎?胡芳玲其實是他在申都私人診所心理治療醫師的助理,徐楓管不管的住自己我不知道,但他金風玉露的房子寫得是何欣欣的名字,還給她和他們沒出世的孩子留了張銀行卡。」
丁煙突然覺得有些胸悶,不知道是因為包廂裡濃鬱的煙味,還是故事太過曲折。
作者有話要說:
1落地:指骨灰入土。
2俗稱躁鬱症。
第52章 鄰裡(14)
「不過後來在蘇城兩人培養出感情,領證、一起合夥開了家網店。」說到這徐懷民又是嘆氣又是搖頭。
「天意如此啊,網店又賠了四十多萬。胡芳玲不得已出去打工,徐楓在家接稿畫畫,但好不容易好轉的病情又惡化了。蜜糖車禍死後我們給悄悄埋到郊區山裡,被他知道後硬是用手給刨了出來……火化後他抱著骨灰罐睡了一週。」
「愛華本身就有病,每次偷偷去金風玉露給他做清潔,一有不如意就會被他打一頓,身上一片青一片紫。想得到胡芳玲受多少罪,煜錦也是可憐,虧了你照顧,她都知道、也跟我說了。」
「走了也好,不再在人間受罪……」
丁煙覺得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安慰,一時半會兒又想不出合適的話。
徐懷民抽完第二根煙,將手摁在包間門把上,「等會兒我留個號碼,你們年輕人自己交涉吧。」,說完就作勢離開。
丁煙一把拉住徐懷民的手,「不僅僅是這樣的,舅爺。我想徐楓應該很努力地活著了,而且是為你們活著。如果真的有意自殺,又何必跟表嬸結婚呢?表舅那麼愛動物,他內心是很柔軟的,甚至比我們都能理解死亡帶給身邊人的痛苦。」
徐懷民與何欣欣各執一詞,也許都是假的。也許都是真話,只是徐楓生活的一個側面而已。人是複雜的,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