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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宜很喜歡聽徐衍說這些事,追問道:「你什麼時候開的竅?」
徐衍凝眉想了一會:「……大概十二歲那年吧,我那時候剛過了童試。」
長宜默了片刻,果然人與人之間是有差距的,她十二歲那年才剛讀《四書》,徐衍就已經是童生了,不過她那時候的針黹女紅也得過繡孃的稱讚,也不算很笨了吧。
從祠堂出來,兩人又坐著馬車去了清心堂,從儀門過來,長宜踩著腳凳下了馬車,看到徐大太太帶著人已經在影壁前候著了。
先頭的徐大太太早逝,這位大太太是後嫁進來的,外家是陝西的一個小門戶,與先徐大太太是表姊妹,姓汪,她嫁進來的時候,徐二太太已經掌中饋多年,府上諸事打理的井井有條,又出身名門,處處都壓這位大太太一頭。
汪氏進門的時候徐太夫人也曾想過把中饋交還給長房,但汪氏不堪重用,連帳簿都看不太明白,後來府上的對牌鑰匙還是交到了徐二太太手中。
汪氏嫁進徐府多年,也未誕下一子半女,卻整日裡和二太太、三太太打擂臺,徐太夫人雖不甚喜她,但到底是徐家的宗婦,這認親的事宜還是得由她出面。
徐衍撩開簾子,也下了馬車,汪氏笑著打趣他:「四叔,你不去前院陪客,怎麼來了這裡,這清心堂可都是女眷,你再捨不得嬌妻,也得耐著性子等一會。」
徐衍拱手道:「大嫂說笑了,我這就去前院,長宜就交給你了。」
汪氏笑道:「哪能用得著四叔行這麼大的禮。」說著擺了擺手,「去吧,去吧,我們又不會吃了你媳婦。」
等馬車走後,汪氏才拉著長宜的手,一面往清心堂走,一面道:「沒想到四叔讀書好,也慣會疼人的,四弟妹,你可是個有福氣的。」
長宜這些日子不知聽多少人說她有福氣,赧然的道:「可能是四爺覺得我沒見過世面,怕丟了人罷了。」
汪氏就拍了拍她的手:「你也別怕,這徐家也沒這麼嚇人,不過是親戚多了些,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況且有大嫂護著你呢,若以後有什麼不懂的,來問我就行。」
汪氏雖是繼室,嫁進來的時候也已經二十有餘,比徐二太太還要年長一歲,先頭徐大太太留下一女,是在她膝下養大的,這位徐家的長女比長宜還要大一截,汪氏看長宜就像看女兒一般。
兩人走到清心堂堂屋,見地上兩溜十二個黃花梨木圈椅上已經坐滿了衣彩錦繡的婦人,徐二太太和鄭蘭齋都在,徠大太太趙氏、榮成縣主,還有和徐家沾親帶故的一些太太夫人。
除了徐太夫人和二太夫人,倒要數二房嫁出去的兩位姑母輩分最長,長宜敬了茶,收了改口禮,又端茶給徐家的幾位太太的,他們雖是平輩,也是做兄嫂的,長宜端了一圈的茶,青竺和木槿懷中抱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嫁進定國公府的徐元璟在徐府住了一晚,還沒有走,長宜給了她一對金鑲玉的草頭簪,徐元璟比長宜還要年長兩歲,不過這對她來說倒也沒什麼,四叔本來就沒比她大幾歲,笑盈盈地叫了一聲『四嬸嬸』。
年幼尚幼的徐元蓁和榮成縣主的嫡子徐珏,庶出的徐元寧、徐元瀾一人一個荷包,都是頃刻的各式各樣的金銀錁子。
徐元姝從來都沒想過傅長宜竟然會嫁給四叔父,『四嬸嬸』到底是沒叫出口來,長宜也給了她一個荷包。
過了一會,與徐家交好的工部侍郎黃夫人和太常寺卿石夫人也來串門,徐二太太叫人在綵衣堂搭了戲臺子,眾人挪去那裡聽戲。
徐太夫人特地叫了長宜過去和她坐一桌,坐在一旁的黃夫人誇讚道:「太夫人,您這位兒媳可是生的漂亮,我瞧著性子也好。」
石夫人也打量著長宜,她膝下有兩個嫡出的女兒,早些年就有意和徐家結親,暗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