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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庭彰的眼神兒有一瞬間變得鋒利,猶如霍然綻放的罌粟。他吐息溫柔地貼著我耳邊,低聲說:「我要陪著哥哥,還要看著哥哥的孩子出生呢。」
說完,他微涼的指尖輕輕撫上我的肚子,溫潤地笑:「時辰不早了,哥哥快些回去歇息罷。」
夜深,我將八仙桌上的五色琉璃燈盞一一點亮,思忖起趙庭彰對你的痴心,嘆道:「你們看,這世間痴情的,多是男子。而薄情的,多是女子。」
入墨跪在地毯上,往紅銅爐鼎中添炭火:「郎君說誰呢?徐貴君還是慶寧世子?」
我望著明滅搖曳的琉璃燈,搖搖頭:「沒什麼。」
入墨嘆道:「奴才有句不該說的,慶寧世子雖作出這副模樣,郎君也莫要太心疼他。郎君莫忘了,他中意的,可是您的妻主。」
我枕著自己的臂彎,另隻手撥弄著矮几上的紅瑪瑙送子觀音,嘆道:「我如何想不到這一層?只是他著實待我好,又給我請廚郎,又陪我閒聊解悶兒。他的心,不像是假的。」
入墨思前想後,也覺得為難:「何嘗不是如此?親近他,唯恐被暗算;疏遠他,倒像是咱們小看了人似的。」
正在此時,趙庭彰身邊的小廝寶蟠走進來,手裡捧著個萬壽鷺鷥紋的紅木託盤,託盤裡是七八個顏色鮮亮的嬰孩肚兜。
寶蟠道:「主君還沒睡呢?近來我們世子閒來無事,便給主君腹中的姑娘繡了幾個肚兜,都是世子自個兒繡的,主君千萬莫要嫌棄。」
入墨將肚兜拿過來,只見這肚兜個個兒繡得精緻。有蓮花童子的、有靈芝仙草的、有龍鳳呈祥的、有牡丹報春的。
不僅紋樣繡得栩栩如生,裁製肚兜的錦緞用的是不損小兒肌膚的蠶絲緞,看來趙庭彰在我的孩子身上,確實用了十足十的心。
原來他白日裡繡的,是我未來孩子的肚兜。
打發走了寶蟠,我越發覺得心裡不是滋味。慶寧世子對我這般誠摯,我卻憑白懷疑人家,這算不算是不知好歹?
入墨湊過來,小聲說:「郎君。」
我將肚兜都遞給他,輕聲說:「好好兒收著罷,等孩子生出來,再給它穿。」
過了小半個時辰,月上中天,螢火澄明。院落中忽有丫鬟稟報導:「高媛回來了。」
你回來了。
我不由低眉淺笑,肩上披了雪白暗錦紋水鷺鶴氅,一隻手扶著腰,提燈赴前門迎你。
我問那捧著金錯刀的小旗官:「千戶呢?」
小旗官行禮道:「喲,回主君,千戶高媛在那亭內練刀。」
我往那六角涼亭內看去,見你身形斐然,前凸後翹的每一寸肌骨都在揮灑異於常人的疏狂。金錯刀的刀鋒點亮了你朱紫色的唇,映明瞭琉璃似的美目,泛出別樣的美感。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2)。
你宛轉遊龍似的在天地間盤虯,周身有無數螢火蟲傾倒在你馬面裙下。滿身的銀暗器時不時散出璀璨光芒,曜得我移不開眼。
美得我不敢呼吸。
你嫵媚的唇咬著一片兒的精巧的暗器,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你的神情得勾魂攝魄:「郎君可要今夜作陪?」
我不由自主便走了過去。
你吐息間有血腥混著檀香的滋味,讓人慾罷不能。我肌骨都酥了,斜倚在暗紅浮雕亭柱上。你以雙手將我禁錮在方寸之間,漫天流螢如星。
我無處可逃,亦不肯逃。
你又重複了一遍:「郎君可要今夜作陪?」
我不曾說什麼,只握緊你的袖口。本以為你會像往常一般將我橫抱起來,豈止這一回是用扛的。明明是震動天下的女俠,偏要學不入流的惡霸,沒見過男人似的把我扛在肩頭。
這副模樣若是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