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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了王妃,可以換一個,我不能。」霍閒搭在桌邊的手不知何時握了拳,指關節肉眼可見的凸起泛白,他的目光微微縮緊,驀然的望著桌上的酒。
聽說雁南的女子都擅釀酒,各種珍饈美酒皆是出自雁南女子的手裡,裴熠停下筷子,看了他一眼,說:「你是說戍西?」
裴熠曾經帶兵蕩平過雁南邊界的叛亂,那次就是戍西的探子深入雁南王身邊挑唆的,後來兵敗後,雁南王親手將那人交給了裴熠,戍西人驍勇善戰,逐草而居,可他們卻比同為勇士的東都人更有謀略,他們在各地安插暗探,喬裝成商賈以達目的,這些裴熠多年前就有耳聞,回了謁都也曾親身經歷過。
「戍西吞不下雁南,大祁卻可以。」霍閒說:「比起遠在中原的雁南,靠近戍西的乾州更讓戍西人心動,乾州刺史劉贇曾是莊先生的門生,他建了榷場,讓戍西的香料、馬匹,同大祁的茶葉、絲綢互市,乾州的經濟甚至蓋過了謁都近州,戍西若真的打下了乾州,大祁還會放任雁南不管?相安無事的時候大家可以各過各的,可戍西的野心從沒隱藏過。」
木窗半撐著,日光便從視窗漏了進來,他們面對面臨窗坐著,下面便是長河,河中零零散散的還有些河燈,是中秋節百姓祈福遺留的,裴熠說:「皇上那時也不過是個孩童。」
「孩童身邊不缺諂臣,況且大祁還有太后。」霍閒一字一句的說:「歷代幼主臨朝,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朝臣不在少數,你為何會去謁都,便是最好的解釋。」
午後的碎陽落了一地,外間添酒的夥計敲門被裴熠退回去了。
裴熠坐著沒動。
他直直的看著霍閒,將心中的疑問一字一句說了出來:「以紀禮對你的信任,你何至於放棄他,轉而找上我。」
「不是沒想過。」霍閒坦然的說:「能者居之的道理三歲小孩都知道。」
他這般捧著裴熠,可裴熠卻從他眼裡看出了別的東西,就像他叮囑過裴崇元,讓紀禮遠離霍閒一樣,或許霍閒也早就意識到了裴熠對他的懷疑。
裴熠拾起帕子擦了嘴,思索了片刻後,緩緩開口。「我再問你一件事。」
霍閒也停了下來,「你說。」
裴熠說:「太后一道懿旨將各地王侯都召回京,這道懿旨並非密旨,我為途中方便將軍隊喬裝成商隊,朝廷有人一路跟著,他們認得出我不奇怪,你是如何認出的?」
霍閒捏緊了扇骨。
裴熠繼續說:「我一直想不通,那群匪徒個個出身行伍,若真是土匪,怎麼會不要金銀財寶,只是關了我們一夜便罷了。」
霍閒看著他。
「後來我又想,可能剿匪是真有其事,有人藉此發難想讓我死在剿匪之中,當時趁亂關我的那個人是阿京。」裴熠看著他說:「他受命於你,是不是。」
霍閒的呼吸忽然急促起來,裴熠只見過阿京寥寥數面,他們沒有說過話,而且當時阿京易了容,這看起來像是萬無一失的計劃。
「是。」良久之後霍閒終於鬆開了手。
裴熠問:「為什麼?」
他對於霍閒總有一種特殊的熟悉感,直到那夜,他看到霍閒身上的虎骨印,可他仍舊不確定,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將那兩個孑然不同的人放在一起比較過,可很多事,對他來說迷霧重重,他必須要一層一層的撥開它,才有可能看清,如果霍閒是阿七,那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他會是麼?裴熠在心裡問。
他在等待中不由得收緊了手指,可霍閒說的話卻讓他如墜深淵。
霍閒側過頭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勝在意的說:「不是說了能者居之麼?投誠總要先示好。」
「我救了你,再讓你幫我,把握是不是大一些?」他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