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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叔稚將佩刀接下來遞過去,笑笑說:「你試試看。」
那刀光影森寒,出鞘便給人一種冷冽的殺伐之氣,他拿不住,高叔稚說:「拿不住的東西無論多美好,都不屬於你,即使短暫的擁有了,它的下場也便不會好。」
裴熠不懂其中的深意,他只在莊先生的書裡看到過,持之以恆才可能成功,先生也是這麼教他的,萬分之一的可能,也切莫放棄。
猩紅的殘陽慢慢垂落,映紅了他稚嫩的臉,他貪婪的望著刀,細細的摩挲著它的每一寸:「保護好不就行了。」裴熠握著刀鞘。
「保護好是我保護好」高叔稚喃喃的重複了兩遍。
裴熠摸夠了刀,抬手在夕陽裡看見將軍的側臉,那是不復往日的雄勁和英挺的一張臉,他順著父親的目光看見屏風上的一幅畫像。
那是他過世的母親——裴小舞
裴熠指著畫像皺著眉說:「母親他保護了我,所以我也是美好麼?」
高叔稚看著他,他抬手在裴熠的臉上摸了摸,那是裴熠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將軍握刀的手蘊藏的溫情,他掌心的厚繭便是他身為將軍的榮耀見證。
「你註定要成為大祁的戰將。」高叔稚拍了拍他的頭,說:「我們沒能保護好你,可你將來遇到了你所見的美好,你一定要保護好它。」
後來,他用自己的雙手撐起禹州的一片天,將外敵驅逐出境,他保護的是父親的信念,那一直是他所認為的美好,如今卻不合時宜的把它具象成某一個具體的人。
他的掌心滲出了一層細密的薄汗,這種無限趨近與危險的感覺讓他有一瞬間的煩躁。
「嘶」霍閒偏開頭,呼吸急促起來,「我自己來。」
這回裴熠沒再堅持,他鬆了手,將藥瓶放在一旁,拾起桌上的帕子,擦盡了手上殘餘的藥膏,「你費了這麼大的勁,可有成效?」
裴熠明知故問,語氣裡帶著難以察覺的嘲諷:「除了搭進一條無辜的人命。」
「天下無辜送命的人多了去了,這一點,侯爺不比我清楚?」霍閒拉了拉衣領,上了藥的傷口像是被涼風吹著似的舒坦。
「你說什麼?」
霍閒一頓,倏而說道:「我是說,柳洲,越洲因災死去的哪個不無辜,侯爺以為我說的是什麼?」
霍閒見裴熠不語,便繼續說:「賑災事宜事關重大,主事之人必然在你和成安王之間,往年災情不重,受災地方官將所需銀兩上報,由戶部撥款便算了事。」
裴熠看著他,忽然眯著眼疑惑:「你當真是半年前才來的?」
「不然呢?」霍閒彎下腰套上長靴,忽然抬首,說:「這可是個肥差。」
「活的好好的,為什麼總想找死。」裴熠一把抓住他的手:「常言美人命薄,我看他們都是作死的。」
「我說了我很惜命的。」霍閒笑著抽出手,乘其不備在他手背上摸了一把,「侯府這麼大,住的多舒服,我為什麼要尋死。」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裴熠擋住他,視線又落進他的頸窩,那藏著一半的血色因為藥物的作用褪下去不少,卻依然隱約可見。
「實話。」他笑了笑,「我現在可以出去了麼?畢竟侯爺面對女子退避三舍府裡有目共睹。」
他這話諷不到裴熠,於是便又說:「我是無所謂,侯爺你呢?」
他轉身抿嘴一笑,提著衣袍出了門,卻不料兜頭遇上向來莽撞的司漠。
「有什麼所謂?」裴熠扶住他,隔著布料裴熠摸得出他臂上的肌肉,那長袍遮掩下的雙臂是習武之人的緊緻線條。
「侯爺」司漠再一次愣住了,他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卻並沒有看出什麼。
「有事?」裴熠鬆了手,裝作什麼都